就在這一刻,兩人都聽到筋骨碎裂的聲音。
“毅兒!”張鎮南與張天禹異口同聲喊道。
獻血順著張毅的嘴角流了出來,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頹喪之色,反而是一種喜悅之色。
與此同時,大長老的嘴角也流出了獻血,氣息微微地說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我真的是老了!”
說罷,頹然倒在地上。
“主人!”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黑衣人失聲叫喊道。
原來的八百黑衣人已經剩下不足十人,而且各個傷勢極重,隨時一命嗚呼的可能。
然而,龍嘯天帶來的五百護衛,此時也已經隻剩下不足二十人,而且孫不正、丁敗全部陣亡,這一場戰鬥,張毅方麵隻是慘勝而已。
黑衣人功敗被擒,紛紛羞愧難當,咬破口中毒囊,殉職而去。
龍嘯天拖著重傷的身軀,緩慢地來到張毅麵前,問道:“現在怎麼辦?”
張毅艱難地說道:“去搜搜他的身上有沒有解藥。”
“不用搜了,老夫又怎會將解藥帶在身邊呢?”大長老悠悠地說道。
“快,封住他的穴道,決不能讓他咬舌自盡。”張毅急切地吩咐道。
龍嘯天當即奮起撲了過去,大長老傷勢極重,現在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當然不可能有龍嘯天快了,瞬時就被龍嘯天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動彈不得。
龍嘯天說道:“我現在就押著他去找解藥,你先安心在這裏養傷!”
張毅點點頭,盤膝而坐,運起無名口訣,使得自己盡快恢複傷勢。
正待龍嘯天準備押起大長老的時候,數十道馬嘶聲從外麵傳來,眾人不由得向門外看去,因為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可能再應對任何風浪了。
正當眾人迷惑之時,幾十個臉帶臉譜之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張狂地說道:“現在就是覆滅張家,再造張家之時!哈哈哈!”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卑鄙!”龍嘯天惱怒罵道。
此刻以龍嘯天身上的傷勢來看,若是對上幾個人或許還有勝算,但若是對上這幾十號人,是絕無勝算可言。
張毅此刻睜開雙目,淡然地看著這幾十人,從容說道:“張鬆,二長老,你們不用再遮遮掩掩了,也是時候亮出你們的廬山真麵目了。”
聞言,那個為首之人摘下麵具,看著張毅,口中稱讚道:“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二長老呢?怎麼沒見他的真身?”張毅反問道。
話音落下,隻見一個滿頭銀絲的雙目充滿著煞氣的老者,從容地走了進來,他走的很穩,絲毫沒有任何久病之態。
“二哥,你沒死?”張鎮南驚訝道。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二長老戲謔地說道。
二長老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靜靜地看著張毅,問道:“看現在大家的神情就知道,隻有你一個人猜出我沒有死。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其實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正因為這樣我沒有明說,所以才招致今日之禍。”張毅說道。
“哦?你是從何時開始懷疑的?”二長老繼續問道。
“你當時的死的時候,我就很奇怪,但是聯想到你平日裏病痛的樣子,也就不由得相信了,隻是將這一切當做巧合罷了。真正讓我開始有所警覺的,就是你的那封信,是你拖張鬆送來的那封信。你很聰明,從信上我根本就沒有看出任何破綻,隻能讀出一個垂死之人的殷殷期盼以及善良之心。隻是你選擇的時機太過正好了,正好族長在處理大長老之事舉棋不定的時候,張鬆送來這封左右族長想法的信,這個似乎太過明顯了一點吧。這也是我開始懷疑你的地方。”張毅說道。
“不錯,這個我也有考慮過,但是當時並在家族之內,並沒有親眼目睹事情的經過以及當時四弟的狀態,我很擔心大長老會因為此而被處決,進而一蹶不振,這樣我就沒有了任何翻盤的可能。為了保留下這顆棋子,我必須選擇在那個當口讓張鬆將信送過去。我相信四弟看過信之後,一定會心軟,一定會放了大長老,這樣我的計劃也就可以實施了。”二長老娓娓說道。
“二哥,大哥是因為當時無意之間輸我一場不甘心,而生出了褫奪族長之位的想法,為了一雪前恥。而你又為了什麼?”張鎮南問道。
“我為了什麼?我為了張家。張家在你的領導之下,日漸衰落,屈居人後,為什麼我們張家不能成為天霜城第一家族,為什麼我們不能擊敗秦家,自己做族長,為什麼我們總要矮人一頭,我不服氣,如果張家在我的領導之下,我有信心坐上城主的寶座。四弟,你太優柔寡斷了,現在就讓為兄替你了結所有的事情,開辟出一個全新的張家。孩子們,動手!”二長老見到張毅的臉色有所好轉,他決不能允許張毅任何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