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路走來,隻見也沒見到一個丫頭或者夫人,見到的都是小廝或者男寵,難道這個鎮南王隻好男色,不近女色嗎?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奇怪的人呢?我真是想不明白。
我們看了一會就繼續往北走去,穿過了假山就又來到了一片梅花林裏,現在正是春季,所以也沒什麼好景色,我們再繼續順著湖邊往北走,走了很久,才看見了真正的主院,那裏應該就是鎮南王居住的地方了,我們不敢莽撞地過去,所以就繞到湖的另一麵,往回走,隻見這邊的景色卻十分好,柳樹垂落後麵,隨風飄蕩,自然灑脫,十分怡人。
我們再往前走一點,便正好碰上了剛才看到的那幾個男寵,我們友好地跟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便想往前繼續走。可是別人卻沒有像我們那樣友好,其中一個穿著炫紫色的窄袖長袍的男寵卻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囂張地說道,“怎麼,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想走嗎?哦,對了,聽說昨晚上王爺帶了三個新人回來,難道你們就是其中兩個嗎?”
“是又怎麼樣!”我沒有來得及拉住衛珩,衛珩就直接衝到了那人的跟前,挑釁地看著那男寵。
“喲,瞧瞧,還挺囂張的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呢?連齊連都沒這麼對我哼過呢?你當自己是哪根蔥啊!”
那人斜著眼戲謔地看了衛珩一眼,又好像不經意間從我的臉上掃過去,我嗅到一股濃烈的殺氣迎麵而來。我害怕極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那是多年來為了求生而慢慢養成的一種本能嗅覺。
我拉了拉衛珩的衣袖,想提醒他不要硬來的,可惜他現在正在氣頭上,直接甩開我的手。
“怎麼,不知道齊連是誰吧,所以找不準自己的位置吧。”那人先對著衛珩說,轉而又對身後說道,“曹少懷,由你來告訴他。”
隻見一個身穿冰藍色綢衣的男子稍微上前一步,才說道,“齊連呢,現如今就是王爺身邊最得寵的紅人了,而你眼前的這位呢,正是馬上就要超越齊連的唐鳳城唐公子了,你可要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什麼人是你可以得罪的,什麼人又是你得罪不起的。”
那個叫做曹少懷的人說完,還圍著衛珩轉了一圈,嘴裏“嘖嘖”個不停,還一邊搖頭一邊做惋惜狀。
“聽清楚了吧,那就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唐鳳城說完也不停頓一下,高聲喊了一句,“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衛珩這才知道害怕了,腿都哆嗦的厲害,難以置信地看著唐鳳城。
“你怎麼可以隨意動私刑?你不怕王爺知道嗎?你……”
衛珩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就是一陣哄笑聲,像是他說了什麼特別可笑的事情一樣。
“看了你是不知道這裏的規矩,那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吧。當然,三十大板下來,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你的命了。”
唐鳳城有恃無恐地擺擺手,衛珩就被拖下去了。
我當然不會為衛珩求情,因為我知道我求情跟本救不了他,而且還會害死自己,這種事我早就見得多了。
眼看著唐鳳城馬上要來處置我了,我趕緊先他一步跪地求饒,“求唐公子饒命,求唐公子饒命。”
“你倒是一個識趣之人,也罷,你就在這裏跪一個時辰就回去吧。”
他隨意揮了揮手,那幫人就跟著他走了。我當然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在那裏跪足了一個時辰,才拖著酸痛又僵硬的兩條腿回到了百花院。
剛回到院門口,就見那隻花孔雀飛奔過來,拉過我,悄悄地問道,“你們到底惹到誰了?衛珩被打得那麼慘,你看起來也不怎麼好的樣子。”
我並不想跟他說今天這件事情,隻問他道,“那衛珩現在怎麼樣?”
“剛才被抬回來了,現在正躺著呢,血肉模糊的,他現在也還是神誌不清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呢。”
花孔雀嘴上說得淒慘,可是臉上卻沒有意思悲傷和憐憫的神情。我不由更是覺得世態炎涼,人情淡薄。
我不再理會他,向衛珩的房間快步走去。
身後隻聽見花孔雀恨恨地“哼”了一聲,接著應該是他走進自己的房間關門的聲音。
我沒有看他,隻顧推開衛珩的房間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