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甩掉數萬大軍可實在是個技術活兒,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盡管秦茂蛟和不良中年大叔這對騎士組合戰鬥力強悍的有些變態了,可是他們能把身後的數萬螟蛟帝國軍隊打得灰頭土臉,不得不跟著他們在整個螟蛟帝國的沼澤地裏亂轉,卻始終無法甩開這些像蒼蠅一樣死死地追在身後的家夥。
殺光這些人顯然是不可能的,比起殺戮來,要無聲無息地從擁有著無數沼澤蜥蜴騎士這樣追蹤好手的幾萬螟蛟大軍當中溜出去,更加的不可能。
接到了金霖使用魔法人偶報告的訊息之後,一老一少兩個變態強人唧咕了半晌,終於商量出了一個辦法。
既然殺不完也甩不掉,那就幹脆讓螟蛟人送自己到鋼鎖艦城去算了。
於是,在沼澤那橘紅色的夕陽光芒中,一大票彪悍的灣鱷騎士和精幹的沼澤蜥蜴騎士看著不遠處背著夕陽走過來的兩個男人,集體傻眼了……
這是兩個強大無比的男人,也是讓他們頭疼了整整一年半的男人。
左邊的那個中年男子,原本一身陳舊卻精美依舊的騎士鎧甲已經在這將近兩年的廝殺生活中,徹底報廢了。現在,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布衣,手裏提著一把都可以當鋸片的軍刀,就那麼優哉遊哉地走了過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種田歸來的農夫,沒有半分的殺氣。可是所有的螟蛟騎士們卻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家夥,一旦進入戰鬥狀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殺神!
如果說這個被萬獸大陸所有帝國的騎士們視為最頂級戰士的日彪戰神是一塊內斂質樸的礁石的話,那走在他旁邊的那個少年,就完全是一把出鞘的長刀,渾身上下到處都散發著驚人的壓迫力。長期的戰鬥生活讓他整個上身的衣服都報銷了,埋在夕陽光芒的照耀下,裸露著健康的麥芽色皮膚,強壯而不誇張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跳動著,像一頭健步行走的獵豹。他空著雙手,隨意地邁動著步子,一路走一路還和旁邊的中年騎士微笑著說話,一種無法壓抑的自信,淡淡地彌漫在少年的臉上。
“隊長……這個,您看……”眼睛奇好的蜥蜴騎士死死地盯著這兩個男人遠遠走來的身影,突然覺得一向靈活的口舌無比的幹涉,咂了咂嘴,有些結巴地道。
身為這支分隊隊長的灣鱷騎士顯然比他的手下好不到哪兒去,臉上的刀疤狠狠地抽搐著,半晌才道:“列陣!老子我倒要看看,這兩個惡魔有多厲害!”
嘴裏話雖然說得強硬,可灣鱷騎士自己手裏的彎刀輕微的顫抖卻出賣了他。蜥蜴騎士翻著白眼看了看上司抽筋一樣的大手,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道:“隊長,我看他們不像來戰鬥的,是不是……派個人上去問一問?”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眾多螟蛟帝國騎士們心裏的疑惑,這兩個殺神現在的樣子確實不像是要衝過來殺人的,更像是來郊遊的。麵對這麼幾千人的大軍,居然能好整以暇地談天說地?
灣鱷騎士皺起了粗重的眉毛,實際上他自己心裏也沒底。別看對方就兩個人,這一年多來卻無數次擊敗甚至屠殺了遠遠超過他們人數的螟蛟騎士們。自己雖然大小是個大隊長,帶了兩三千人,可是在這一老一少麵前,他沒有半點的自信!
那兩個被神祖直接下達神諭指為惡魔的家夥已經越走越近了,再向前走幾步,就要進入蜥蜴騎士們弓弩的射擊範圍了。可是他們仍然是一副無比悠閑的模樣,壓根就看不出有戰鬥的意思。
灣鱷騎士眯起了眼睛,為難地抓了抓後腦勺,衝著身邊的一個蜥蜴騎士道:“你!過去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