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溫州人說:“我創業成功的經驗有三條:創業不要命,發展不要命,創新不要命。”不用多言,這足以說明溫州人的不同尋常之處。
6不按常理出牌的創業思維
從創業成功的角度來看,能夠及時進入空白市場的企業是少數,更多的企業是在市場較繁榮時才進入,因為不可能有那麼多的機會等著發掘。但是機會一定有,因為市場在發展,隻是這些機會不易發現罷了。而溫州人卻能夠在這些不易發現機會的市場內發現最有價值的商業位置。這便是溫州人創業的精明之處。
上海,這座中國最為繁華的商業大都會,到處活躍著溫州商人的身影。曆史上,上海曾有“冒險家樂園”之稱。高樓林立的外灘,也曾號稱“遠東華爾街”,彙聚了當時世界各國的大銀行。燈火輝煌的南京路,也被稱為“中國的百老彙”。而溫州商人的創業之路,有不少就是在上海開始的。
上海人曾給溫州商人畫了一幅漫畫:一個很 “野蠻”的溫州人,他的每一根頭發都像無線電天線一樣豎立著,捕捉著來自四麵八方的信息,大腦就是一台電腦,迅速處理信息,手、腳則隨信息的處理而魔術般地拿出新計劃、新產品,與此同時,鈔票則如雪花般從各處飛入他好像裝著磁鐵一樣的大口袋裏。
在當時的溫州人看來,上海是一塊“遍地是黃金”的寶地。有一則真實的故事,至今仍讓溫州人津津樂道。
1991年10月,上海浦東還未成為投資的熱土,很多地方都還是一片田野。楊高路兩旁多為一些冷清的單位或市內企業的庫房。這裏還隻是上海偏僻的郊區。
有一天,有兩個土頭土腦的溫州人陳氏兄弟來到了這裏。他們從楊高路的這一頭步行到另一頭,用誰也聽不懂的溫州方言交談著。他們東看看,西望望,掏出紙來寫寫畫畫。誰也沒有在意他們。其時楊高路如同一條機耕路,汽車馳過,塵土飛揚。兩人整整在楊高路上“遊蕩”了5天,越發灰頭土腦了。沒幾天,他們大概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周後,他們又出現在楊高路。這時他們每人背上了一個髒兮兮的蛇皮袋,叩開了一個又一個單位大門。有的單位守門人甚至不放他們進去,他們又是遞煙,又是說好話,這才能見到單位的領導。
很多單位的領導以為他們隻是想進城打工的農民,愛理不理。他們挺耐心,從蛇皮口袋裏掏出一本不知什麼名稱的集體企業營業執照副本來,以打消上海人對個體、私營經濟的顧慮,表明他們也是“單位”裏的人,然後洽談合作的事宜。
溫州人提出的合作事宜十分誘人。他們並不租用臨街的門麵,而隻是相中了各個單位的閑置不用的房子,甚至是空地。這些房子和地麵大都在單位的後院,離楊高路有幾十米的距離。令人費解的是,溫州人看中的竟是距離楊高路有30米之遙的一間倉庫。溫州人自有打算:租用這些房子和地麵,可以用來改造成活動房式店麵,以銷售溫州小商品。小商品利潤小,隻能這樣精打細算才行。
對上海人來說,閑地閑房,能承租出去,就像是天上落下的餡餅一樣。並且,溫州人辦事實惠,立即就從蛇皮口袋裏掏出一遝遝的鈔票來,馬上以現金付訂金。上海人心中竊笑這兩個人腦瓜不開竅。單位領導誰又不想為大家謀福利呢,到1991年11月底,陳氏兄弟的65萬元投資全部落實了。盡管他們的上海合作夥伴有村辦企業、市屬企業、部隊大院之分,但是聯營協議的主要內容是一致的:上海方以地皮投入,溫州方出資改造成活動房式店麵,由溫州方經營管理,收入二八分成,上海方分二成,他們分八成,5年不變。
要知道,陳氏兄弟在此之前,就曾在深圳深南東路搶先一步租下店麵,然後再分租出去,賺取了豐厚的利潤。他們來上海之前,已通過對形勢的判斷:通過對獲取的信息分析,浦東將是一塊投資的熱土。而來到上海,通過對楊高路的現場調查,敏銳地感受到這條路的巨大潛力,浦東開發缺少一條貫通南北的幹道,楊高路的拓寬改造是勢在必然,因此,將來的楊高路必定繁華無疑。如果能搶在改造之前租下一片店鋪,其價值將是難以估計的。他們回到溫州,以集資方式籌到現金65萬元,塞進蛇皮口袋就來到了上海。
陳氏兄弟對商機的敏銳竟然如此神奇。第二年春天,鄧小平視察浦東,竟也在楊高路上停下腳步。不出陳氏兄弟所料,當年,耗資8億多元的楊高路改造工程被列為上海頭號工程。楊高路改造竣工,也就是他們的店鋪開張的日子。
溫州人的獨特的創業思維著實讓上海人驚歎,他們所選的偏僻地塊,無不正處於改造後的楊高路的黃金地段。店鋪的租金直線攀升,所改造的109間活動店麵,以平均8000元一年的租金租出98間,還有11間年租金不斷上漲,超過萬元,直逼兩萬元,他們還舍不得租出去。當年就將改造店鋪的資金65萬元收回。保守估計,根據合同,今後4年他們將淨賺300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