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平時就常常東奔西跑在外麵過夜家裏人都習慣了,加上這次也是在城市附近的一個鄉下露營而已,因此家長也沒太擔心,隻是吩咐他好好照看表妹。事實上這次露營也很順利,柳振光安安全全地把表妹帶了回來,而且姑娘也興致高昂玩得非常開心,完全沒什麼異狀,臨別時還咯咯咯笑著跟他勾手指下次再去玩。
誰知道過了兩後,他得到消息回到家中的表妹突然中邪了,不僅神智混亂六親不認,時而哭哭啼啼連帶唱,時而行為怪異就像野獸一般,完全變得瘋瘋癲癲。
柳振光根本忘不了他去探望病的表妹時看到的景象,原本烏黑圓溜的眼睛滿是眼白地斜瞪著他,平常粉嫩可愛的臉蛋上掛著一種讓他不寒而栗的奸詐冷笑,甜美稚嫩的嗓音變成了尖銳刺耳含糊不清的怪叫,讓他一連作了好幾晚上噩夢。
雖然醫生診斷是突性癔病,但柳振光卻懷疑表妹是被髒東西附身了,而且很可能是不久前露營時生的事情,因此他心中很是愧疚,私下裏通過網上找到了謝非塵希望能有所幫助。
“你們露營時沒生什麼異狀嗎?”謝非塵聽後問道。
“沒,我完全沒現什麼情況,那一起去的幾個朋友我也問了,他們也沒注意到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柳振光果斷地搖頭,他已經確認了好幾遍了。
“哦,那你怎麼確定你表妹是撞邪了而不是真的癔病?”
“我,我不是十分肯定。”柳振光遲疑了一下,神情有些猶豫又有些激動:“不過她作時的樣子,實在是太…,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太古怪了。”
謝非塵身子向後靠了靠,慢慢道:“光憑你提供的信息,在見到你表妹前我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碰上了什麼髒東西。不過,你把你的猜測告訴家裏人了沒?”
“了,”柳振光有些垂頭喪氣:“不過被我爸媽大罵了一頓,讓我不要瞎搗亂。”
“哈,走吧。”
“啊?”
“眼見為實,先帶我去看看你表妹吧。”
柳振光先是一愣,隨後一喜,連忙抓起脫下的外套匆匆在前頭帶路。
“林教授,衛大夫,我的女兒倒底什麼時候能好轉?”
豪華別墅的一間書房裏,一個衣冠楚楚四十多歲的男人沉聲問,儒雅的麵容雙眉緊鎖,眉頭浮現著顯而易見的焦灼,手上的煙頭都快燒到手指了仍一無所覺。
“張先生,令愛的情況有些特殊。”站在男人一位是省會醫學院精神病研究的權威專家,一位是附近省市最好的精神病醫院的主任醫師,兩人對視了一眼後,林教授開口了。
“一般情況下,排除某些遺傳因素外,兒童癔病都是由於心理上的創傷或是性格缺陷引起的,但根據你提供的資料,我們暫時還未找到引病情的誘因。另外,令愛病情作時的表現,也有些…特殊!”林教授神色有些疲憊,眉頭微皺地想了想後措辭道。
“我們已經盡可能采用了一些可靠性較高的暗示治療、心理疏導以及藥物措施,但都收效甚微。”衛大夫接著補充道,看了自己虎口一個新鮮的咬痕,嘶了口氣:“令愛的情況跟我以前遇到過的病例都不相同,但以目前的情況看,短時間內想要好轉怕是有所困難。”
“雖然我對精神病醫學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兩位是國內這一領域的佼佼者,難道對我女兒的病情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男人,也就是柳振光的姑父張明遠,任憑尚未熄滅的煙頭掉下將價值普通人數年工資的昂貴地毯燒出一個黑點,沉默片刻後隱含怒氣地問。
“真要的話,我隻能以個人而非精神病專家的身份提出一個建議,張先生可以從別的一些路子想辦法,有時候,民間的一些傳習俗也是有其根據的。”林教授歎了口氣,含糊不清地輕聲道。
張明遠有些愕然,剛想什麼的時候,房門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以及高聲的叫喊。
“老爺,姐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