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作為當事人的顧然顯得特別的安靜,仿佛那些事情根本和她無關似得。 WwWCOM
其實那些事也確實和她無關,她今來也隻是來見證一個時刻而已。想罷,她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顧薇,昨在顧薇去看她之後,帶走了一份她親自出具的證明。
蘇半夏抬手示意了一下,場麵漸漸安靜下來。
緊接著,便有司儀上來宣布道,“今晚是傳承集團對海城大學的慈善捐助的慶功宴會,海城大學是海城教育的搖籃。而現任海城大學校長的顧佑先生,在文壇一直享有盛譽。在此為表達對傳承集團的謝意,顧佑先生特意挑選出自己的心愛作品作為今晚的慈善拍賣的第一個禮物,有請……”
司儀完,在她身後的蘇半夏,含笑瞥了一眼台下坐在顧然身邊的賀荊南。不過那目光很快便轉開,停在了顧然的身上。
兩人目光相對,蘇半夏的目光中俱是挑釁的意味,顧然勇敢回視。
須臾,禮儀人員拿上來一個畫框。眾所周知,顧佑年輕的時候,畫畫是一絕,其中有一副畫叫做寶貝,畫的就是他剛出生不久的女兒。
那時候,對這個女兒,他算是傾注了一切的愛。
當時誰知道這個女兒長大之後,漸漸地囂張跋扈,到處闖禍。尤其是後來和賀荊南的倒追的故事,鬧的滿城風雨。
最後,還做了牢。
終於在五年前,他低調將女兒嫁了出去。從此以後,在公眾場合他再也沒提過這個女兒。
而這次他又拿出了一幅畫,還是由這個剛證實身份的女兒拿出來的。雖然這個女兒暫時還沒真的正名,但是這種舉動已經很明顯了,他是歡迎這個女兒回歸的。
也以此表明了,對女兒的支持。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了那副畫上,當年的寶貝最後以三百八十萬的價格被人收藏了,而現在這幅畫,是心愛的作品,那一定也不會比寶貝差。
司儀介紹完畢,顧佑上台和蘇半夏一起揭開了那幅畫上麵的幕布,隨著那紅色的幕布緩緩滑落,一幅色彩濃烈的畫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畫上畫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騎著一輛自行車。而在他的身後,是少女張開雙臂歡呼的樣子。
少女的隨著風飄散著,少年的後背也被風吹的鼓了起來。
陽光很好,空也很藍。
顧佑定定的看著那幅畫,老淚縱橫。
而蘇半夏則是深情的看著那畫上的人,那少年的樣子分明就和賀荊南十分相似。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在賀荊南和那幅畫之間徘徊,不由得都在心裏做了一個對比。
隻有台下的顧默,看著那幅畫,蹙了蹙眉。
顧佑見目的達到,便歎了一口氣道,“我給這幅畫,取名叫做戀。這是我的女兒戀愛的時候,有一,那個男孩子送她回來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的。心中十分觸動,便畫了下來。”
顧佑這話一出來,本來眾人心中的疑惑全部都得到了證實,瞬間閃光燈哢哢作響,全部朝著那幅畫。
很顯然,那幅畫成為了賀荊南和真正的顧然之間的定情之物了。
顧佑順勢道,“這幾年對於這個寶貝女兒,我十分的愧疚。自從我任職了海城大學的校長之後,事務繁忙,就連女兒莫名的變了一個人都沒有現,這都是我的失職。我願意引咎辭職,回家好好陪陪我的孩子。”
顧佑的情真意切,台下的記者中,忙有人站起來道,“顧校長這是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這樣的好校長要是您真的辭職了,這是海城大學的損失,我相信不管是海城大學的學生,還是我們這些旁觀者,都是不會同意的。”
記者完有其他的人也跟著附和,一場刻意編織的秀,達到了頂點。不僅認回了女兒,也將顧佑自己打造成了一個為了學校疏忽了女兒的慈父。
從頭到尾,顧然和賀荊南都靜靜的看著。
顧然是在等自己理想中的結局,而賀荊南,顧然側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冷漠的看著台上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然沒想過他會怎麼做,反正現在看來不管怎麼做都對他有利吧?
顧家現在的名聲又回來了,他要是真的和真的顧然在一起,是好事。
想罷,顧然將心底裏那點悶悶的感覺掃去,收回目光。
突然,一雙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胳膊。顧然一愣,那手腕一個用力,將她往前拉了一點,賀荊南含笑的臉在她的眼前放大。
“看什麼?”
顧然心一跳,“你放開我,大家都在看。”
“那又如何,隻要你的身份一是顧然,你都是我的妻子。看又如何?”
“很快就不是了。”顧然淡淡道。
“那也無所謂!我過,你跑不掉。”罷,他甚至還低頭在顧然的手上親吻了一下,溫溫軟軟的唇在她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點灼人的氣息。
顧然忙抽回手,往四周看了一眼。
眾人的目光都在台上,沒有人關注到這裏。倒是蘇半夏,在台上目光淩厲的看著顧然,應該是看見了。
顧佑情深意切的道,“從今起,我要好好的將這個女兒認回來,好好的彌補我這多年來的缺憾。”
蘇半夏……哦,不,現在應該叫做顧然了,她也動人的叫了聲,“爸爸。”
隨後,顧佑叫人拿出了新的身份證明,那證被放大在大屏幕上,清清楚楚的昭示著,身份的調換。
“顧然!”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賀荊南突然伸手將麵前女人的手拉住。“你什麼時候和她去調換的身份?”
他竟然沒算到,這個女人為了離開她真是煞費心機。
“昨,怎麼樣?驚喜嗎?”顧然罷,優雅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顧然!”賀荊南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心底仿佛有一股複雜的情緒在漸漸蔓延,讓他猝不及防。
下一秒,女人伸手推開了他,衝他回以一個絢爛的笑容,“賀先生,我是蘇半夏。”
賀荊南看著她的笑臉,眼底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慌亂的情緒,但也僅僅是一瞬間,他又笑了。
“好,半夏!”他輕易的妥協道。“隨你,隻要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
蘇半夏蹙了蹙眉,“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