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四人歡飲達旦,各自盡興而歸。但是回府的碧落並沒有脫衣就寢,而是洗去酒氣,更衣洗漱,濃妝淡抹,紫衣披紗,出門而去。
這次的目的地是西直大街的胭脂首飾鋪,若是讓旁人看到素來以舞刀弄槍為樂的碧大小姐也去那胭脂首飾店,恐怕要驚得說不出話來,就像現在站在門口的如玉胭脂鋪的掌櫃的。
這位掌櫃也是個好事之徒,當初碧落被二皇子求聖旨賜婚時,他便千方百計不知從那淘來碧落的畫像,準備掛在店內招攬客人,誰要是喜歡這畫像便高價賣給他,畢竟是二皇子妃的畫像啊!
可是這老板啊,買家沒等到,卻等到了正主,真是驚得不輕,也嚇得夠嗆,要是被這位姑奶奶知道自己偷藏她的畫像,從怕就要拆了他的店了。
碧落走進門,也看到那牆上的畫像了,隻是沒在意,她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不便節外生枝。
“老板,把你們這最好的胭脂水粉拿出來”月兒狐假虎威的說道。
“小姐稍等”老板擦掉額頭的汗水,飛也似的跑上樓去拿最上乘的胭脂了。
不一會氣喘籲籲的跑下來說道:“小姐這是我們店最上乘的貨色,您慢慢看”說著將一托盤胭脂放在桌上。
“這些胭脂上乘是上乘,就是俗氣了些!”碧落輕提紗裙,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茶盞,一手拿著杯蓋輕輕的播著那飄在上麵的茶葉頭也沒抬的說道。
老板也看出來了,這位小姑奶奶不是來買胭脂的,就是來砸場子的。於是陪笑道:“那不知小姐相中小店的那一款胭脂,小人定雙手奉上。”
“本小姐聽說,左相府的小姐在這定了一種叫“清雅”的胭脂,甚是不俗,本小姐也想見識見識。”說著放下茶杯,看著胭脂店老板,那一雙眼似乎深邃的猶如古井寒冷的猶如冰窟,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胭脂店的老板開始從心裏向外的恐懼。但是左相府他也得罪不起,二皇子他也得罪不起,他真是左右為難了。
“這胭脂極其珍貴,所用材料極其名貴,而且左相小姐已經定下來今天要來拿貨,二皇子妃大人大量,不要為難小人了。”其實老板隻是希望這位姑奶奶能息事寧人,畢竟剛才看到那幅畫不也沒有發火嘛。但在碧落看來這老板還是站向左相一方了。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所以碧落沒有客氣的必要了。
伸手就將那老板的脖領子抓住,問道:“你給是不給,本小姐今天還就要那個了”一副凶神惡煞。
“小姐饒命,您我不敢得罪,這左相府我也不敢得罪啊!額!小姐救命啊”痛哭的老板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著門外來人大叫道。
正主來了,碧落一看那嫋嫋婷婷而來的左相小姐韓如雪,一見自己在那臉色複雜的像是京劇的變臉,從驚訝到厭惡,從厭惡到恐懼,從恐懼又到不知為何有的底氣,開始有恃無恐起來。
“碧落,這胭脂是本小姐定下的,你怎麼可以強搶,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規矩了。”韓如雪理直氣壯的說道。
“王法?規矩?這胭脂雖是你定下的,但可有定錢,老板轉賣他人有何不可?你說王法,這有違王法嗎?再說規矩,上次不是說有我的地方不都不能出現嗎?今日你早早看到我在此,還生生的闖進來,是不是沒有規矩呢?”幾句話把左相小姐噎得啞口無言。
韓如雪漲紅著臉,說不出一個字,的確如此啊!其實本該交定錢的,但老板巴結自家,所以不肯收定錢,直說是自己要得,就沒人敢搶的!誰想到遇到她,還有那日及笄宴上的顏麵掃地更是讓韓如雪羞憤不已。銀牙咬的咯咯直響。仇恨的盯著碧落。
“老板且拿出來看看,若是我喜歡就要了她,若是我不喜歡就讓給這韓小姐”碧落傲氣十足的說道。
老板乖乖的到樓上把那“清雅胭脂”取下來,恭敬地放在案上。
韓如雪還未上前,碧落一把打開這胭脂蓋子,瞬間一股清幽的蘭花香氣彌漫了整個屋子,這味道的確夠清雅,再看這盒內是一塊赤紅胭脂,紅而不豔,顏色極是上乘。才看了一眼,碧落便丟在一邊,裝作不入眼的樣子,將蓋子蓋好,放在案上。一旁的韓如雪卻眼冒金光。
“也不怎麼樣嘛!本小姐不要了,你若稀罕,你拿去。”說著用手指著案上的胭脂對韓如雪說道。
韓如雪氣也要氣死了,但也無法反駁,但要是真的一生氣砸了那胭脂,自己又心疼的緊,那可是自己求了爹爹好久,爹爹才允下的胭脂錢,爹爹還說二皇子最喜歡蘭花香,若是自己能先一步與二皇子好上,爹爹便去求取賜婚,卻沒想到橫空出現了一個碧落,不但搶她的男人,還搶她的胭脂。真是氣死了,扔下一錠銀子,拿著胭脂氣呼呼的離去了。
這時的碧落笑的像個小狐狸一樣,看來第一步計劃很成功。誰也沒有看到剛才在碧落看胭脂的時候,在裏麵加了什麼。
加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