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船上的納蘭氏幾乎暴走,大罵:“你這不成器的東西,什麼煙花柳巷不能去,偏偏在此,偏偏被這溫妃和眾人撞見。”納蘭氏氣的嬌軀亂顫。
這睡夢中的二皇子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一切,瞬間傻眼了。他的記憶中,自己收到落兒的邀請來此遊湖,然後他就和落兒魚水**了。怎麼母親會在此地,母親還說溫妃,這是怎麼回事。再看身旁美人哪裏是碧落那丫頭啊!分明是那個他最看不上眼的碧漣嗎?
可他明明記得是碧落啊,碧落在信中說那日自己隻是被她迷昏了,之後她就離開了,至於那“千針不死”的毒,自己委實不知,自己若是不信,大可殺了她。
赤慕剛剛好轉的身體,正好無處發泄怒氣呢,於是依信之言來此畫舫,卻見碧落在床上昏睡,於是就……
他哪裏知道這碧漣是被碧落派人打昏,然後易容成自己的摸樣,待好事已成,再派齊聘婷將麵皮摘下,就等著溫妃帶人來捉奸了。
此時的碧漣梨花帶雨,不是無禮的哭鬧,而是娓娓道來,可以說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下還能如此鎮定,果真是個人物。
“小女子雖心係二皇子,卻絕不是下賤無恥之人,今日我正在花園賞花,卻突然被一黑衣人打暈,之後就是如此了。皇妃恕罪,民女叩首。”說著便忙著套上一件裏衣,下床向納蘭皇妃告罪。
而床上的二皇子此時並沒有心思聽他們說了什麼。隻是在想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是碧落還是溫妃的兒子赤誠,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多一個女人雖不算個事,但是被人擺布卻是赤慕最不能忍受的,讓他知道是誰設的這局,他定要剮了他。那美麗的丹鳳眼中射出駭人的金光。
“母妃不必大驚小怪,不管是有人設計還是兒臣糊塗,此事都就此認下,既然難掩悠悠之口,那兒臣就娶了碧漣也未嚐不可。至於朝野議論,便讓他們議論去吧!兒臣這堂堂皇子還懼那蜚短流長嗎?”赤慕正色說道。
“那好吧!母妃去與那些人說下,能壓下來最好”納蘭氏看到自己的兒子有了主意,便也不多言了。一拂袖退了出去,她正眼都沒有看這跪著的碧漣,在她看來一個庶女想要爬上皇子的床,又把自己說的三綱五常的,想來也是個厲害角色。說不定這一出就是她自己設計的呢!於是更加鄙夷起來。
出了船艙,納蘭氏沒笑硬擠出笑向著眾人說道:“這小孩子不懂事,掃了各位遊湖的雅興,本宮也真是慚愧啊”說著不好意思的看向溫妃,想讓她給個台階,圓個場,可是溫妃卻像沒聽明白一樣更加麵紅耳赤的說:“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若是知道,怎麼會帶人闖進去,你看……唉!真是……對不住姐姐了。”這欲言又止真是很到位,兒子交代的一切她都完成了,至於這一段,算是她即興發揮的,效果還是很不錯。
等了半天的納蘭氏以為溫妃會說:“是啊!小孩子不懂事,大家可不要說出去啊!”之類的捧場話,沒想到確實這些屁話,瞬間氣的背過身去。
若得不行來硬的,“諸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也知道這小兒女的事說出去好說不好聽,諸位要是給我納蘭氏甚至是納蘭一族麵子,那便允下此事秘而不宣,若是擺明了與我納蘭一族做對,那我的兒子聲名掃地,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陳芝麻爛穀子,我也不介意拿出來曬曬。”說到此,眼光一凝,盯住眾人,眾人皆噤若寒蟬,齊齊打了個冷戰之後,反應過來,隻剩下一片連聲諾諾。
納蘭氏滿意的點著頭,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堵住這些人的嘴根本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那個始作俑者會允許這麼一個驚天猛料石沉大海嗎?肯定是要大肆宣傳了。
眾人的畫舫還沒有上岸,這京城的流言已經不脛而走了,說什麼的都有,什麼二皇子想坐享齊人之福,娶了姐姐又要了妹妹,什麼碧二小姐不知廉恥,勾引未來姐夫,什麼碧大小姐真是可憐,那般人才,卻要受如此侮辱之類的。才半天功夫,這流言就像瘟疫一樣在整個京城蔓延開去。無從查起,也無從阻止。
這流言的勁爆已經遠遠超過當初碧落被賜婚給二皇子的那場風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