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日,簡陋的鐵匠鋪裏正熱火朝天。
牛頭人破斧舔一下舔嘴唇,沾在唇邊的汗水又酸又鹹。他吐了一口唾沫,拿起鐵鉗伸入高溫的火爐,夾出一條燒得通紅的鐵條,扔進一個破舊的水桶裏。
“嗤”
水桶裏升起騰騰蒸氣。
蒸氣消散之後,破斧才將淬火的鐵條從水桶裏鉗上來,放到鐵砧上,抄起一把打鐵錘,叮叮當當鍛打起來。
破斧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穿越之前也不是這個名字,他是魔獸世界的鐵杠玩家。
一個星期前,他從網吧回家,在公交車上見義勇為,打趴了一名扒手,不幸被另一名扒手一刀刺中心髒……
等他醒來,已經身處現實的魔獸世界——艾澤拉斯世界,他穿越到了一個叫破斧的牛頭人身上,還擁有了這個牛頭人的記憶。為了能夠融入這個世界,他隻好冒充這個牛頭人,繼續使用這個牛頭人的爛名字。
當時,這個牛頭人被一夥強盜的追逐,失足跌下懸崖之際,被他穿越了進來。很幸運,他掉入一處深潭,奇跡生還。
可悲的是,這破牛頭人居然是一個失憶者,還是個廢物,這個穿越真夠坑爹。
這個牛頭人的經曆也十分悲慘,一年前老鐵匠從海邊撈起他的時侯,他全身燒傷嚴重,左手也殘廢了,幾乎什麼都記不起來。
好心的老鐵匠收留了他,把他帶回紅石村當學徒。老鐵匠領他回到家門口的時侯,第一眼見到地上有一把爛斧頭,就順手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破斧。
這個失憶的牛頭人雙臂格外粗壯,體內還有一股稟異的能量不能釋放,他穿越時無意中把這股能量給激活了。雖然隻激活了能量的百分之一,卻足以讓他恢複到正常牛頭人的狀態,殘廢的左手也在那場激活中痊愈了。
“蒼天啊,還我人類之身吧,我要做一個英俊瀟灑的人類戰士。”
破斧前世是人,今生為牛,心中憤憤不平。
他曾對著鏡子嘔吐了一整夜,實在難以接受牛頭人軀、滿身黑毛的外表,再美的女牛頭人在他眼中也是一怪物。
在尚存的零碎記憶中,破斧記得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泰坦們在艾澤拉斯造物的時侯,不小心遺留一瓶神水,叫種族轉換之水。
無論誰吞下這瓶種族轉換之水,都可以將自己轉換成艾澤拉斯世界裏任何一個種族,破斧的前身就是爭奪這瓶神水而身受重傷。至今,他的腦海還殘留著一團射來的赤焰,繼而跌落到大海的景象。
對於這個牛頭人的身世,現在的破斧一點也不在意,記不起來拉倒,這破牛頭人的身世關他鳥事。他隻關心那瓶種族轉換之水,可是有關神水的下落,卻是打破腦袋也想不起來。
“我要做人類,我轉換種族。”破斧仰頭怒吼,雄厚的聲音充斥整間鐵匠鋪。
“你發什麼神經?”頭發斑白的老鐵匠一拐一拐地回來了,還拉著滿滿一車的鐵礦石,但他的左腿受了點傷,鮮紅的血液不住從傷口上滲出來,“如果腦門還沒燒壞,就過來把礦石搬進去。”說完,他把礦車交給破斧,便撒手不管了。
老鐵匠走向一張髒兮兮的舊桌子,抓起桌麵上的水壺,“咕咚咕咚”一口氣就把壺裏的水喝個底朝天。
“挖了一上午的礦,這身老骨頭快要散架了。”老鐵匠打開抽屜,取出一支藥水倒在傷口上,藥水的刺激疼得他吡起了牙,“見鬼,這止血藥水是不是過期了?”
“是不是道格那小子幹的?”
破斧目光灼灼,老鐵匠的傷口很顯然被利器所傷。
“他敢?”老鐵匠一瞪眼,又取出繃帶包紮傷口。
“他倒是不敢,但他的手下敢,這也不是頭一回了。師父,你這樣忍下去,何時是個頭?”破斧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難以接受待他如親子的老鐵匠受到欺淩,“不行,我這就把你受傷的事,告訴隔離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