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向薩爾交待?”高山問。
“如實交待,薩爾又不會宰了我。”薩魯法爾滿不在乎。
高山感動得擁抱薩魯法爾。
這一次,薩魯法爾沒有推開他。
薩魯法爾臨走時給高山一個建議——切斷敵人的水源比拚死阻擊更有效果。
一路上,高山就琢磨這件事,貧瘠之地隻有三處能供大軍飲用的水源:遺忘之池、死水綠洲和甜水綠洲。
遺忘之池遠在北麵,敵人不可能傻到長途撥涉去取水,這不合乎行軍的準則,這處的水源可以忽略。
死水綠洲的水是有毒的,敵人肯定知道。
隻剩下甜水綠洲了,那兒的水質清甜,又位於十字路口左下側,正是軍隊最理想的水源。
令高山頭痛的是,甜水綠洲四麵水沼,無險可守。一旦被成千上萬的敵人包圍,結果隻有一種,那就是全軍覆沒。
但死守十字路口也不是辦法,敵眾我寡,雙方士兵等級又懸殊巨大,守不了多長時間。
令高山更擔心的是,萬一敵軍繞過十字路口,直接穿過死水綠洲,走小路進攻巨門要塞。那麼,他隻好眼睜睜看著敵人攻下要塞,最後輪到自己覆沒。
他的腦海裏湧現出無數個計劃,但沒有一個計劃是可行的,絕望悄悄蔓延上來。
“將軍,將軍。”
破斧的叫喊,把高山從沉思中驚醒。
“藍光回來了,她受了傷。”
高山抬頭一看,一位60級的年輕人扶著藍光匆匆走來。
那年輕人身穿黃袍,胸口鏽著一隻黑鷹,正是德魯依慣穿的衣服。
“啊,這是怎麼回事?”高山看見藍光的手臂上正流淌鮮血,轉頭衝著部隊喊,“軍醫,過來一下。”
一個40級的低階薩滿走出隊伍,幫助藍光上藥止血。
“將軍,我的傷不礙事,我休息一下就好。”藍光望著無比緊張的高山,又說,“我們發現了矮人火槍手的行蹤,他們躲藏在小東嶺。”
高山的心猛地緊了一下,小東嶺居高臨下,矮人的子彈是可以打到十字路口的。
這批矮人火槍手居然成了心腹大患。
“十字路口不好防禦了,這是迫我去甜水綠洲打遊擊。”高山歎了口氣,突然又惱火起來,“現在我們連通過十字路口,恐怕也要付出代價了,這群該死的矮人。”
“將軍,如果我們晚上通過十字路口,矮人無法向我們瞄準。”破斧望望西邊的太陽說。
“我們現在到了什麼位置?”高山因為一路思考,不清楚走了多少路程。
“快到十字路口了。”破斧說。
高山下令就地休息,部隊養精蓄銳,天黑再行軍。他又把地圖釘在一棵枯樹上,與幾名將領商討計劃。
“甜水綠洲隻是一片水沼,不能防守,否則敵人可以很輕易包圍我們。”在旁觀看的破斧插嘴。
幾位將領一哄而笑,甜水綠洲不能禦敵,這裏誰不知道?這個新兵蛋子打了幾場仗,就以為自己是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了。
“你有更好的主意?”高山強忍著笑。
“燒掉棘齒城港口的深水碼頭!”
破斧此言一出,驚動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