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軍對香港的興趣來自龐秋雨,在熱戀時秋雨不止一次對他說過,自己最向往的地方是香港,因為她實在太美麗。
龐秋雨是一個情感很豐富的女孩子,平時嚴肅認真一絲不苟,連穿軍裝都要整理的幹淨整潔,走路都講究軍人的作風,挺胸抬頭。與龐秋雨回肖家村時,一個好心的老人曾私下與肖長軍說過這樣一句話:“長軍,你老婆不是一般人,女中豪傑,不過也不是省油的燈。有這樣一句俗語,抬頭老婆低頭漢,都不好鬥呀。”
肖長軍一笑了之。
和龐秋雨結婚後他們確實曾經萌發過去香港度蜜月的想法,不過被現實擊的粉碎。現在親眼看見香港的景色,肖長軍才明白龐秋雨為什麼說香港最美麗了。
肖長軍暗暗發誓,秋雨,我非要幫你實現這個願望不可,到時候我們帶著孩子一起來旅遊。
旁邊坐著的寧學文半眯著眼睛休息,這小子也是頭一次來香港,按道理應該比誰都激動,這倒好,無動於衷。肖長軍就喜歡他這一點,精力集中時,身邊任何事情對他都等於零。
這才是真正的厲害。
飛機降落後,很快有汽車把肖長軍他們接走,開車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夥子,頭上是一頂鴨舌帽,帽沿壓的很低。戴著一副眼鏡,嘴唇上是黑黑的胡子,話不多,顯得有點老成持重,故弄姿態。肖長軍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前麵塞車,好像是出了交通事故,人聲鼎沸,亂成一團。
寧學文哼了一聲對肖長軍說:“都說香港人講文明懂次序,我看不過如此。”
司機有點不愛聽,就回到:“你說的也太絕對了,這隻是偶爾的事故,就全盤否定了。”
肖長軍也不插話,滿有興致地聽著他們鬥嘴。
“中國有一句俗話,叫做窺一斑而見全豹。再說了,怎麼就這麼巧,被我們遇見了。”寧學文接著說。
司機反唇相譏:“你這叫不講理,固執,你們內地的交通才亂呢。”
寧學文也寸步不讓:“你怎麼說話,你也是香港警察吧,就怎麼對待你的客人,沒教養。”
司機果然生氣了,猛地轉過身狠狠瞪著寧學文。
肖長軍是哈哈大笑:“沒想到飛天女焦鳳還是一個熱愛香港的好市民呀。”
焦鳳摘下眼鏡說:“肖長軍,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你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並不難,首先是你嘴上的胡子沾歪了,二是你的手,修長圓潤,指甲閃著光芒,一看就是女人的手,你要是戴一副手套就好一點了。”
焦鳳摘下胡子,又把鴨舌帽一摘,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如瀑布般飛瀉而下,還是那麼漂亮,英姿逼人。
寧學文看呆了。
焦鳳則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肖長軍心一動,可別歪打正著,兩人真的成為喜歡冤家。可又一想,寧學文也是出色的男子,配焦鳳也是天生的一對。優秀的小夥子應該有優秀的姑娘來愛,香港人怎麼了,也不高內地人一等。
肖長軍悄悄問寧學文:“你怎麼與她吵起來呢?”
寧學文回答:“我早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在加上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我就知道這裏有情況,故意逼她說話罷了。”
肖長軍點點頭,這小子天生就是幹特種兵的料,這次讓他來對了。
汽車朝太平山方向開去,來到一處很隱蔽的樓房停下來,焦鳳領他們進了屋,看樣子是一處別墅,幹淨整潔,裝飾的也漂亮豪華,尤其是門口的遊泳池清水蕩漾,幽靜而美麗。
焦鳳說:“你們可以隨便一點,這是我的家。”
寧學文又一次愣住了,好家夥,在香港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這麼一棟別墅,得多少錢,香港警察工資就這麼高嗎。
焦鳳還是瞪著他說:“你別想歪了,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他現在國外。”
肖長軍沒搭話,看起來在車上寧學文的戲演過了,把這個性格倔強的姑娘氣夠嗆,現在還耿耿於懷呢。這兩個人以後有的打了。
晚飯很豐盛,沒想到焦鳳做菜的手藝不錯,也幹脆利落,四菜一湯轉眼就弄好了,酒是法國幹紅,柔軟輕盈地燈光下氣氛很舒適,屋子裏飄著一股清香,四周牆壁的顏色又是乳白色,讓人很受用。燈光下看焦鳳另有一番美,是安靜的,柔和的美,方顯出她作為女性的本來麵目,與在鯊魚島一身的火紅,高傲剛強的表現格格不入。肖長軍到更欣賞她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