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於周圍的戰鬥,女性蛇人首領還在與大祭司爭論著什麼。因為她的容貌和人類女性基本沒有多大的區別,所以冒險者們可以看出她似乎是在意正嚴詞的痛斥著對方。大祭司這方則不動聲色的淡淡回應幾句,對於自己手下不利的局麵還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一個最為壯碩的金甲神廟守衛在力量的比試中壓倒了對手,它擊飛了對手的武器,跟進的一肘更是把對手打地陷入暈眩。它趁機一把抓住那名侍衛的尾巴,用力旋轉起來,把兩旁上來攔截的侍衛掃倒在地,再甩飛出去。
拔出插在地上的長柄砍刀,這名神廟守衛大吼一聲,尾巴猛地一曲一展,迅疾地彈射竄出。刀鋒在空中帶起一陣撕裂空氣的鳴響,兜頭朝著中間的女蛇人劈去。
“錚”地一聲鈍響,女蛇人的麵前亮起一道迅疾的白光,她飛速的抽出蛇形長劍擋住了這一擊,人卻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腳跟,右手不停的顫抖著,似乎連長劍也無法握住了。
“好獨特的卸力技法!”迪迪他們幾個近戰的高手都輕輕發出了讚歎。他們清楚地看到女蛇人剛才並不是硬碰硬的接下對手的強力一擊,而是在雙方武器交擊時,身體出現了詭異的扭動,並雙腳向後滑移,將對手的力量卸去了大半,才能在力量處於明顯劣勢的情況下確保安然無恙。不過從她抖動的手臂來看,雙方力量的巨大差距,還是使得她的右手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女蛇人沒有退卻也沒有等待周圍侍衛的救援,反而劍交左手,一個躍步上前,衝到對手的身體左側,蛇形長劍急刺而出,仿如毒蛇發起致命攻擊般迅猛,由下至上,目標直指對手的下頜與脖頸的交接處。
“當!”脆鳴激響,神廟守衛擋住了對手的突刺,出乎它意料的,長劍上根本沒有什麼力道,兩把武器撞擊在一起,長劍頓時被掃飛,快速旋轉著水平飛出了戰圈,還在半路上把一名正在施展神術的祭司半個腦袋削了下來,紅白相間的腦漿拋濺了一地。
神廟守衛意識到了不好,可它的長柄砍刀用力過猛,這時想收回已來不及了。女蛇人前伸的左臂上那條色彩斑斕的花蛇雙眼陡然一亮,射出兩道邪異的紅芒。蛇首高高揚起,蛇吻張開到了最大的限度,露出一對彎曲的可怕毒牙,殷紅的信子吞吐不定,好似噴出的細小火焰。
它盤繞在女蛇人手臂上的身軀仿佛壓緊的彈簧一樣收縮,再急速的伸張開,宛如脫弦的勁箭,飛彈到了空中,朝著神廟守衛撲去。它渾身的蛇鱗如孔雀的尾羽那樣齜起,不但令它看上去體形更大、更具有威脅性,而且張開的鱗片配合扭動的身體,居然使它做出了一個短暫的滑行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繞過了目標揮來的另一條手臂,落在了肩膀之上。
神廟守衛根本來不及做出第三個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花蛇將滴著毒液的牙齒刺進自己的脖頸內。它唯一能做地隻有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力地甩出尾巴,布滿鋼甲般堅硬鱗片的粗長蛇尾狠狠地掃擊在女蛇人的體側,她雖然曲起左臂抵擋,並和之前一樣使用了卸力的技法,但還是橫飛了出去,重重撞在趕來救援的侍衛身上。
毒液注入了體內,通過血液迅速的流遍全身。神廟守衛在一陣灼痛過後,緊隨而至的就是窒息的麻痹感,以及無盡的黑暗籠罩過來。它身體晃了晃,然後就直挺挺的倒下,尾巴輕輕抽動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女蛇人捂著受傷的左臂站了起來,快步朝死去的神廟守衛走去。那條出其不意奪敵性命的花蛇也遊動著想要回到主人身上。大祭司這時候卻出手了,金色的權杖朝前輕點,射出兩道青黑色的流光。好在女蛇人始終留意著大祭司的一舉一動,加之反應夠快,向後一躍就躲過了這道射線。
但那條花蛇到了地麵顯然就沒有在空中那麼靈活了,被另一道射線直接命中,青黑色的光暈緊緊地包裹住了它。花蛇沒有像之前的小灰蛇那樣輕易的就被殺死,蛇身劇烈蜷縮了起來,好像正在抵抗著強烈的擠壓和侵蝕,身上不斷發出“嗞嗞!”的輕微碎裂聲。這樣僵持了好一會,花蛇原先斑斕多彩的鱗片才漸漸開始消退,變成了一股死灰般的顏色,當最後一點色彩也消失後,光暈退去,花蛇已變成了深灰色的幹屍。
女蛇人仿佛大受打擊,比剛才被尾巴掃中受到的創傷還要嚴重,嘴角溢出了大股的鮮血虛弱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旁邊的侍衛趕忙扶住了她,並將軟綿無力的她護在中間,為此大祭司露出了一抹邪惡而得意的笑容。
“切!那個大祭司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搞偷襲!”丁寶鄙夷的說。
女蛇人的受創,使得她的那些侍衛全都聚攏了過來,緊緊地護衛在她的身邊,之前努力贏得的優勢頓時付諸東流。而它們的對手,那些神廟守衛重整了戰線,步步緊逼過來,幾名祭司借機施展神術,將幾名侍衛打倒在地。
從腰後的小皮包內摸出了一點什麼東西,女蛇人在侍衛的幫助下勉強直起身子,她把右手舉在麵前,攤開手掌輕輕一吹,手掌內像是灰塵的黑色粉末立時飛到了空中。但與一般揚起的塵埃不同,這些黑色粉末都是有生命的,它們繞開那些侍衛,迅速的飛舞四散,朝著神廟守衛和它們背後的祭司撲去,專門朝著目標的眼睛、鼻孔之類的部位鑽去。
“那……那是什麼玩意,好惡心!就像一大群在草叢上盤旋的小蟲子。”黑壓壓一大片會自己飛動的黑點,讓小丫頭感到頭皮發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