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暗能量從迪迪的右手上擴散開來,迅速的侵入儒庇阿的身體,切斷了他對身體的控製權。卓爾法師清晰地感覺到禁錮著自己的力量被引發了出來,渾身如被火焚,灼痛夾雜著燥熱,迫使的他差點失聲大呼。
黑暗能量迎向了那股力量,輕易吞噬了它的一部分,仿佛吃了補藥,隨即在儒庇阿的體內飛快的轉了一圈,將那股力量不斷削弱,不等對方彙聚的更加強大,徑直鑽回了迪迪的右手。
“呼!呼!”迪迪的手一離開儒庇阿的肩頭,卓爾法師就喘著粗氣彎下了腰,全身幾乎都被汗水浸透,在腳底下形成了一片水漬。剛才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內,他感覺自己宛如身陷煉獄,正在被烈焰烘烤一般,直到此刻方才解脫,可周身依然灼痛不已,提不起一絲的力氣來。
“父親,您沒事吧!”貝契涅特等人急匆匆地從石門內衝出來,兄妹倆人將儒庇阿攙扶住,恐他搖搖晃晃的身體會一頭栽倒。
“沒……沒事……”儒庇阿抬起頭來,迪迪和小丫頭已經不見了,朝門外望去,就見他們以及身後兩名矮人戰士遠去的背影。
“父親,那個半魔對您做了什麼?您怎麼如此虛弱。”貝契涅特咬牙切齒的說道,憤恨的目光穿越十數米的距離,紮在迪迪越行越遠的後背,要不是儒庇阿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他估計已經追上去了
“……笨蛋,他是在幫我。”儒庇阿喝下了女兒送到嘴邊的體力藥劑,身體頓時恢複了不少。
“他在幫您!?怎麼可能!”貝契涅特不解的反問。
“父親,是那個詛咒!?”塔娜潔琳突然似有所悟的開口道。她的話讓她的哥哥和那幾名法師學徒俱都吃了一驚,把目光集中到了儒庇阿的身上。
默默的點點頭,對於少言寡語的女兒的猜測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儒庇阿解開身上的長袍,露出瘦削的上身。在他的胸口和後背布滿了血紅色、火焰般形狀的詭秘圖案,散發出淡淡的紅光,有如生命般的脈動著。
“它……它的顏色變淡了,之前可是像火焰一般耀動的。”一個學徒驚詫的喊道。
“對,顏色是不同了,還有這裏,居然缺了一大塊。”貝契涅特指著父親右側的肩頭,正是迪迪手觸碰的位置。那裏的紋身似乎是被剜掉了一部分,隻有一片烏黑的皮膚,和周圍的血紅色一對比,反差非常強烈。
“這是那個半魔幹的?”貝契涅特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他削弱了詛咒的力量,我現在已經可以調用一部分魔力,隻需要再配合幾個儀式,應該就能完全破除這個詛咒!”儒庇阿自信滿滿的說道。周圍的其他人則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儒庇阿本是那瑞茲城的一名大法師,主母們發動突襲的時候他並沒有在議會,而是正在忙於一個煉金實驗,結果逃過了一劫。他帶著自己的子女和學徒逃出城去,一路上幹掉了不少魔鬼,又在一番激戰後,將一隻強大的奇魯魔送回巴托地獄,卻被對方在最後關頭施下了禁魔詛咒,每次施展法術都會像剛才那樣仿佛被火焰燒灼一般的痛苦,打斷他精神的集中,等於是剝奪了他施法的能力。
後來他帶著兒女弟子和一部分族人逃入了野外,幾經輾轉意外的來到了翠湖鎮。當時鎮民們都不同意黑暗精靈的加入,因為那瑞茲城雖然脫離了蜘蛛神後的統治,但城中的卓爾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經常受到黑暗精靈欺壓和殺戮的矮人、侏儒等都不相信他們。
可哈因克考慮到把對方逼走可能帶來更大的危險,而想要消滅這些黑暗精靈所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不會低,畢竟能夠從魔鬼屠城中逃出來的決不會是弱者,加上他們人數也不多,彼此的遭遇又相近,所以力排眾議,吸納了這批卓爾的加入。
儒庇阿作為這些黑暗精靈的領袖,答應己方會遵守翠湖鎮的各項規定,並加入到鎮中的四族議會,與其他三族達成了不少的協議。
隨後這些卓爾就在翠湖鎮安居了下來,儒庇阿也重新建起了自己的法師塔,並開了這家魔法用品商店,他雖然不能動用魔力施法,卻可以由他的學徒代勞,而他本人的煉金術底子還在,確實製作了不少鎮中所需的魔法物品。
就像矮人打造的高級裝備、侏儒創造的各類工程學製品,或多或少都需要魔法原料的支撐。而且這些矮人和侏儒的製品,半身人烹製的美食,以及翠湖出產的高純度食鹽,吸引了幾個商人來到這個小鎮,著實讓他的店一直紅火到現在,不但解決了族人們的生活所需,還積累了不少的稀有物資。
“太好了父親!等您恢複了原本的力量,這個鎮子……”貝契涅特和那幾個學徒的嘴角都掛上了一抹冷笑。
儒庇阿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那已經走遠的背影,鎖眉沉思。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塔娜潔琳喃喃自語,也道出了她父親心中的疑惑。
他們父女倆可不知道迪迪這樣做純粹是心血來潮。當他察覺儒庇阿身上有魔鬼的詛咒時,就來了興趣,想要試試自己的力量對抗魔鬼的詛咒效果會如何。結果和預料的一樣,隻要願意,他的黑暗能量就可以輕易的擊潰或是吞噬魔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