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腳,第六將幽冥龍、射賽冷冷道:“快、救人...”
葛狂睜開眼看著眼前亂石與積雪,閉上眼身子猛彈起,轉身睜眼,看見六哥那對白眉毛,額頭流著血跡,一本正經道:“六哥你撞見鬼了嗎?”
“啪”
射賽給他一巴掌道:“醒醒!趕緊救人。”
葛狂看著六哥急速奔走的背影,蹲在地上哇哇大哭道:“死了、都死了、全死了啊,這人該怎麼救啊、叫我怎麼救人啊,白青離我幹你親娘啊、整天神神鬼鬼的,這下好了,所有人都被你搞死了...”
身子軟軟的癱倒在地,低著頭、淚水直流、就像是這淚有千斤重,扯得腦袋直不起來...
古老的誦經聲宏大無比,空中巨蓮上盤坐一怒麵猙獰鬼頭人,睜開雙目、目光中生有兩道,左眼萬物眾生道、右眼虛無寂滅道,兩條寬闊的大道筆直伸向遠方不知處。
鬼頭人看向兩條道盡頭,眼中鬥轉星移,旋轉的星辰跳出雙眼,突然星辰變、左眼第一顆星變成巨人,一腳踏在生道上,仰頭望向遠方,右手高舉一柄巨斧出現手中,左臂一揮、一麵碑出現手中,望著滅道上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灰影。
滅道灰影目光正好望來,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宿敵,同時一聲大吼,手中斧隔空撞在一起,手中碑亦是如此,電閃雷鳴、是他們的交戰與咆哮,四季交替中他們從未半點停息,都在想方設法弄死對方,這是生與死的交戰、善與惡的仇視、正反的對立,風說著他們的事跡,花是對美好的知足與展望,雨是辛酸與淚,雪埋著足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踩著歲月的痕跡,戰鬥在生與死的邊緣,直到生命的盡頭,齊齊倒下還不忘給對方最後一擊。
鬼頭人眼中星辰不斷跳出、飛禽走獸、花草樹木,宇宙萬事萬物,世道萬千百態麵,目光收回是生與滅消失。
低頭望著正朝金蓮飛來的白青離,他身後手臂在雷電劈斬中不斷拍打,每道雷電劈在上麵,都被其吸引,被劈的地上很快生出翎羽。
白青離雙眼還是寂滅,平視鬼頭人,垂直的雙臂、右手顫抖不止,想要抬起而被某種力量壓製,直到身後手臂被羽毛覆蓋,羽毛顏色在黑與白之間轉換,電弧閃其表麵,雷聲自體內暴喝。
漸漸變成一隻翅膀、不斷縮小與白青離身子協調相處,翅膀在他背後出現左邊時、潔白的翎羽看起來那麼神聖不可侵犯,在它麵前讓人有一種溫暖自由的感覺,煽動間白光一閃隨即消失,出現右邊、純黑的翅膀看起來那麼威嚴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讓人產生一種奴性,黑光一閃、下一刻又出現左邊。
白青離在鬼頭人麵前,就像是一個剛會走的小孩站在大山麵前,渺小的毫不起眼,卻存在無法忽視感,就像個恒古由來的小孩與山、一靜一動的時光。
鬼頭人張開大嘴,吐出火珠,嘴中古老的誦經聲再次響起,他穩坐蓮台、像是老僧入定,梵音禪唱,一字一語像是有芸芸眾生吟唱出來般。
兩人中間的火球中飛出九條龍,龍頭合圍火珠、龍身逐漸變大,龍尾甩打八荒四極,遮天蔽日的龍身,就像是承載九天的道韻,雲隱霧現中閃電雷動,組成一囚籠狀,出現在白青離正下方。
很快就把白青離囚困其中,他抬頭看著快要合頂的九條龍尾,麵對鬼頭人微笑道:“你長得真醜。”
鬼頭人沒有理他,嘴中梵唱不斷,白青離沒有絲毫生氣,淡淡道:“雖然你是真善美,不過太醜了,醜到世人看見你會害怕,救不了蒼生的,因為你在他們眼中是個怪物,怪物就應該躲起來。”
梵音不絕,白青離繼續道:“我想不通、你到底哪來的勇氣麵對我,還唱啊...我勸你躲起來哭會去,等我完成使命咱倆一起消失。”
他看著鬼頭人無動於衷的樣子,笑笑說說、臉上表情變化無窮,下一刻突然哭哭啼啼,起身蹲下、威脅恐嚇、跪地求饒,連跳帶唱...唯一不變的寂滅眼神像是望穿了千古。
鬼頭人雙眼一片清明、就像嬰兒來到世間、觀看世界的第一眼,任他恥笑、羞辱,或真或假,是哭是鬧,全然不顧,隻需幹自己該完成的使命。
白青離看著頭頂合並在一起的龍尾,“噗轟”龍尾相交處出現與腳下一模一樣的火珠。
寂滅的眼神有了一絲怒意,隨意伸出左臂,隔空一拍“啪”,下一刻這隻手掌出現在鬼頭人臉上,血紅的巴掌印打得他嘴角流血。
白青離低頭看自己手掌,淡淡道:“降魔觀世音對我無用,而我卻能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