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二次進看守所,但這次並不是被抓進來的,所以和之前走的通道不一樣。
來到看守所的招待大廳,許婧先和工作人員交談了一番,很快,就有人來給我們帶路了,帶路的人,正是那當時受楊航指使,想對我下手的獄警。
這次他看到我,有些驚訝,問道:“原來是你呀?”
相較於上次進來,我已經成熟了不少,大方地回應道:“是呀。”
“哦?你變了,走吧,帶你們去見市長大人。”
市長大人?許婧他爸?市長被羈押了麼?怪不得許婧之前哭紅了眼睛。
可是,為什麼市長會被抓呢?
我有些疑惑,可是,進去看看就會知道答案了。
我們來到了會見廳,不一會兒,市長大人就從窗口的另一麵,帶著手銬走了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市長大人,對他第一眼印象是個慈祥的老父,也是一個正派的官員。
難道他也和我之前一樣,是被陷害的?
見到父親蹣跚而來,許婧眼裏的淚水一直繃不住了,傾然而下,我給許婧拿了幾張紙巾,並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許婧拿起對講電話,哭喊道:“爸!”
許父笑了笑,安慰起許婧來,可惜話筒隻有一個,我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一會兒之後,許父在窗口內指了指我,許婧會意,將電話遞給了我。
想必是許父對我有什麼交待的吧,便做了個深呼吸,接過電話。
“喂,市長大人,您好!”
“你是婧婧的朋友,還是叫我伯父吧。”
“好的,伯父,不知道您叫許婧讓我一起來見你是為什麼?”
“你叫丁宇是吧,我也隱隱約約聽過你的一些事情,雖然你是混黑道了,但比起婧婧之前那個男朋友,靠譜多了。”
“額……您知道她以前的事情?”
見我這麼說,許婧臉上有些詫異,這次輪到她在猜我們的談話內容了。
許父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我隻是沒時間陪她,對於她的事情,我還是很了解的,所以我今天才叫她找你過來。”
“嗯,不知道伯父找我過來幹嘛呢?設法救你?”
“嗬嗬,不必了,我是罪有應得,我隻是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婧婧。”
額……想來也是,之前聽許婧說,她有個後媽,而她後媽對她並不是很好,所以才常常不回家。
“放心吧,伯父,許婧平時挺照顧我的,現在她有困難,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好,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可是,伯父,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嗎?”
“時間有限,我都寫下來了,你看過就知道。”許父讓獄警遞給我一張紙。
“好,伯父放心,我和許婧會常來看你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小張,送我回去吧。”
聽到市長要回去,我跟帶路的獄警說道:“替我照顧好好人家,你知道嗎?我現在是野狼幫的軍師,我的話應該有分量的吧?”
獄警聽完,眼裏有些詫異,隨後表情變得諂媚,點頭哈腰地說道:“額……好的好的。”
回到許婧的車上,我打開了許父給我寫的信。
信中是這麼寫到的:
丁宇,首先我要感謝你的出現,給了婧婧最後一個倚靠,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不怪誰,因果關係,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隻是有些選擇是死路一條,一旦踏上,便是萬劫不複。
我許誌強上半生捫心自問,無愧天地,隻是仕途這條路,隻有走過的人才知道其間荊棘猛獸,猝不及防之間,你就進退兩難。
我這一生最為愧疚的人,便是我的女兒許婧,我年少立誌做個為人民服務的清官,也一直在踐行,於是深得百姓的擁護,步步高升。
然而,位越高,權越重,身不由己的事情就越多。
因為許婧對母愛的缺失,我更加心疼她,替她找了個後媽,現在想想,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彌補手段,但是這件事,反倒成了讓我墮落的伏筆。
許婧的後媽就省裏一個富商的妹妹,而那富商經常想利用我的職權行一些方便。
一開始我是斷然拒絕的,可是架不住她後媽的一哭二鬧,最後便答應了娘舅的要求,至此,便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給我送禮,求幫忙,被我拒絕了,可是,他們卻說我借著公權徇私,要將我與娘舅的事情昭告天下。
從前我潔身自好,有恃無恐,而如今被人抓住了把柄,若不能與之同流合汙,便會成為不軌之徒的眾矢之的。
而且,許婧從小就特別崇拜我,喜歡在同學朋友麵前誇讚我是一個好官,為了維持這個形象,我向他們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