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就是任性。
連上廁所的地方都這麼豪華。
季意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她洗了洗手,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間有些恍惚。
這張臉跟學生時代的時候,好像變了很多,可是卻又好像一成不變。
多的是經曆世事留下的滄桑,還有是從學生時代的稚嫩脫落,換來的是成熟。
而且,她好像比以前臉皮薄了,她變得要臉了。
對的,是要臉。
大學時期的她,很不要臉。
可以說,在他的麵前很不要臉,不管他對她再冷漠再不耐她都還是會堆起笑臉死皮賴臉的圍在他身邊。
“顧弋,我東西掉了。”
他下課出來,她突然跳到他麵前張開雙臂堵住了他的去路,對他喊道。
他停下腳步,看到她的時候,神情還是那麼冰冷,毫無耐心的對她說了三個字:“找警察。”
說罷,他就想轉身離開,結果她又往前湊了湊,笑眯眯的道:“我的東西是你呀。”
顧弋當下皺了皺眉,抗拒道:“我不是東西!”
這一下子她就更得意了,壞笑著靠緊了他,“是是是,你不是東西,你是我的心!”
顧弋有些無語,對她這樣的無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冷清更冷了下來,打算擺脫她離開,結果她就跟牛皮糖一樣貼著他,耍著無賴,“呀,我找到了,我的心原來在這裏!”
那時候,周圍路過的人看到他們這樣的糾纏,都會將目光投擲在他們身上。
他或許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當下就黑著臉,看都沒看她一眼,跟她保持了距離,大步離去。
結果他才走了幾步,季意又在身後大喊了,“顧弋,你東西掉了!”
他果然停下腳步,下意識往身後看了一眼,然後這時候,季意又撲了上來,猛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容越發的燦爛,“我呀,我就是你的東西呀。”
這應該算是她n次告白中的一次吧。
這麼臉皮厚,這麼.....不知羞恥。
是啊,是他說過的,說她不知羞恥。
水龍頭的水還在控製不住的嘩嘩往外流。
季意衝著手,直到感覺到一股滾燙,她的手傳來疼痛感,她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慌亂的關了水龍頭。
垂眸看了看手背,已經燙紅了。
她剛才開的是熱水。
歎了一口氣,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忍住手背的刺痛感,若無其事的走出洗手間,心想,這時候舒情已經回去了吧。
結果,剛走出洗手間,她抬起頭就看到了慵懶倚在牆壁上吸著煙的顧弋,他的眼神有著一種說不清的複雜。
季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沒有說話,還以為他也要上洗手間,於是往旁邊讓了讓,正準備往客廳走過去。
步子還沒邁開,手腕突然猝不及防的被攥住,她被迫回過頭,看著顧弋,他的神情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掙了掙手腕,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還不待她問出聲。
顧弋平時玩味的語調突然轉換成冰冷,沒有一絲溫度,還有惡寒的意味,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季意,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