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從傅宅出來之後,剛準備開上高速,結果車子突然爆胎了。
幸好後麵沒有車,不然她現在真的就該在醫院裏了。
她急忙把車停到了路邊,看了一下爆了的輪胎。
她四處望了望,想要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能夠幫她一下,結果來來往往的全是車輛。
而且這個地段離修車行很遠,肯定是堅持不到那裏了。
她隻能打開後備箱,拿出了底下的備胎,然後再一一拿出常用工具。
按照以前看的那些常識,她覺得她應該能行。
先將螺絲全都擰鬆了,然後就是拆卸輪胎,她深吸了一口氣,使出吃奶的勁兒去卸輪胎,可是輪胎卻死活卸不下來,額頭的汗滴順著臉頰流到了脖頸,她到最後實在累得不行,喘著粗氣,站在路邊,甚至不顧形象的彎著腰喘息。
心裏的無助越拉越大,她在想,這個時候,有個男朋友該多好。
也不至於落得這麼可憐的地步,爆胎了連個能趕來給她換輪胎的人都沒有。
累得實在不行,她上車拿了一瓶水,猛地喝了一半。
歇了一會兒,她這才動身再一次嚐試卸輪胎。
這一次還好,至少輪胎動了動,不到一分鍾她又變得全身無力,汗流浹背,憤怒無助瞬間翻江倒海,她喘著氣,站起身,氣急敗壞的掄起腳猛地踹在了輪胎上。
“去你嗎的,老天就喜歡這麼玩我?”
罵完。
有些解氣,可是又好像更難受了。
像個小孩子一般無助又不顧形象的蹲在路邊,呼吸急促,鼻頭泛酸,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這樣的場景好熟悉,可是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她記得上一次這麼無助的時候,他雖然冷漠萬般嫌棄她,可是最後他還是趕來了。
那時候是大二,她在拚命的考駕照。
她這個人對車真的是有一種魔咒,那就是明明她不笨,但是一碰車就變得笨得無法言喻。
智商分分鍾掉線。
她當時考科一都考了好幾次。
然而教練都對她完全不抱希望了,每次一到她去練車教練就教她一會兒然後找著各種借口離開。
最後她就自己琢磨,開著開著,居然開離了專門練車的區域,然後老天故意跟她作對一樣,車子突然拋錨。
那裏是郊區,周圍連個鬼都沒有。
最可悲的是,她還忘了帶手機。
她當時急得在原地打轉,瞬間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想要等著會不會有車路過,結果等了十分鍾都沒人。
那時候那種無助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她忍著哭意一直往前跑,想要跑到有人的地方。
跑了很久,終於有車路過,她像瘋了一樣去攔車,找別人借手機。
借到了手機,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顧弋。
因為她除了她的號碼,隻記得他的。
她打給了他,他過了很久才接,聲音是那麼冰冷,可是她卻像是燃燒起了熊熊希望,憋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決堤,哭喊著告訴他她迷路了,車子拋錨了。
向他訴苦,向他抱怨教練不管她了,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