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情不知道是怎麼走出老宅的。
她現在覺得兩腿發軟,一直都在打顫。
膝蓋酸痛,像是要斷了一般。
罰跪了足足半個小時,傅錦海的暴怒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這是她第一次見傅錦海發那麼大的火,她當時嚇得都快傻了,拚命的解釋,甚至忍不住快要哭,可是還是倔強的忍住了。
“爺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您要相信我,爺爺,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舒情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
“我寧可死都不會做對不起傅深的事情。”
“什麼事沒做什麼事做了,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可是我就是沒有做,我為什麼要承認?”
她第一次那麼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陳梅林曾經誣賴她的次數還少了嗎?
可是哪一次她不是保持著沉默,堅信著清者自清。
可是這一次,她沉默不了了,這是在侮辱她的人格啊,她怎麼可能忍得了。
不知道傅錦海有沒有相信,她接受了他的懲罰,罰跪三小時,但是才跪了二十分鍾她就受不了了,她在那時候怨自己,為什麼她的身子要這麼嬌貴呢?
現在嬌貴有誰心疼你?
傅深嗎?不,他不會。
他甚至在她被冤枉的時候都不在她的身邊,她一個人孤立無援,被他們指著鼻子罵。
關鍵時候,他從來都不會在她身邊。
她挺直了腰骨,將她的驕傲抬得高高的,不就是三個小時?她跪。
隻可惜,她的驕傲隻又堅持了十分鍾,跪了半小時徹底不行,險些昏倒,傅錦海終究是看不下去,讓她離去。
她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司機被她臉色蒼白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我給您叫醫生。”
進去的時候還好端端,這會出來整個人都好像都瘦了一圈。
舒情坐上車,虛弱的說:“我沒事,先不要回家,去.....”
她不知道去哪。
不回傅宅,她又能去哪?
那不是她真正的家,隻是...收留她的地方。
可是她真正的家呢?
舒家?
不,那個地方也變得冰冷了。
自從媽媽去世就變了,她的家開始變得冰冷,她幾乎每天都看不到舒建章,他總說他忙。
膝蓋的疼痛刺骨,刺到了心髒。
她從沒想過她會這麼狼狽,這麼可憐。
“少奶奶還是回別墅吧,您臉色很不好!”司機擔心道。
“不。”舒情堅定道,“去...墓地。”
————
傅深回到別墅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他一進門,問陳媽舒情吃了午餐沒,陳媽就說她去了老宅還沒回來。
於是他又趕到老宅。
氣氛完全不對,他意識到有事情發生,特別是陳梅林眼角的淚水還有傅錦海的陰沉麵孔,甚至傅振國也臉色不好看。
“爺爺,母親,父親。”傅深麵不改色的走進大廳,掃了一眼大廳,並沒有看到舒情。
皺了皺眉頭,他問道:“舒情呢?”
“深兒。”傅錦海端坐在主位,麵色嚴肅,嗓音認真:“跟舒情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