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聖誕節。
她呆在家裏哪裏都沒去,感覺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季意給她打了電話,跟她道歉,說因為工作沒能跟她一起過聖誕節。
她勉強的應付了幾句,隨便聊了聊,然後掛了電話。
她又開始無聊。
她每天都呆在房間裏,感覺這個房間就是全世界。
她站在落地窗邊,看著被裝扮得五彩繽紛的花園裏,傭人們說說笑笑,載歌載舞,玩得不亦樂乎。
她卻一點都提不起勁兒來。
她輕輕的摸著肚子,摸不出什麼弧度來。
但是她清楚,肚子已經開始大起來了。
隻是她為了掩飾,她每天都穿著寬鬆的毛衣。
無神的眼睛看著窗外,漸漸的,一輛黑色的車子開進了她呆滯的視線。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車子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優雅的下車,抬起頭,黑眸無意間的一瞥,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無神看著他這邊的舒情。
他還以為舒情肯定是在等她,心下猛地一喜,多日來的鬱悶瞬間一掃而空。
按耐不住的興奮,大步走進屋子,跑上二樓,輕輕的走進房間。
發現她還站在落地窗邊,一動不動的。
他輕輕的走過去,故意不出一點兒聲音,然後從背後猛地將她抱住。
她反應慢了半拍,遲鈍的驚了一下,一臉驚恐的轉過身,看到了他的臉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心有餘驚的皺了皺眉頭,微微推了推他。
傅深看她那好似受了多大驚嚇似地的表情,心下有些愧疚,語氣軟了軟:“嚇著了?”
舒情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他這不是廢話?
誰從背後故意嚇他一下試試?
“回來幹什麼?”舒情的語氣冷冷的,話中還有些淺淡的賭氣意味。
傅深很不要臉的笑了一下,“打算給你一個驚喜。”
舒情沒想到她都成這樣了,居然還是會生氣?生他居然把她一個人晾在家裏這麼多天的氣?!
“你隻給了驚嚇!”舒情皺著眉頭推了一下他,企圖掙脫他的懷抱。
結果他下一秒拉起了她的手,直奔衣帽間,挑了一件很厚的外套給她穿上。然後給她裹上圍巾,帶上帽子。
這才又拉著她往房門走去。
“你要幹什麼?”舒情很是不解,他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傅深倒是微微勾了勾唇,語氣很是神秘:“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完全沒興趣知道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裏,於是便掙了掙手腕掙紮。
剛想對傅深說一句她不想出去,結果傅深倒是很霸道的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意思很明顯,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得去!
————
一路沉默,傅深開著車,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沒有半點精神。
但是當車停下來的時候,傅深將她拉下車,她倒是瞬間有了精神,可以說震驚得僵在了原地。
因為她的麵前,有無數個,各種各樣,五彩繽紛的秋千。
小的大的,什麼樣的都有。
頭頂是透明的玻璃,這些秋千在封閉的溫室裏,被一片白色的梔子花包裹。
無數隻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有流水,有假山。
甚至在盡頭,還有一個巨大的紫色摩天輪。
旁邊的石碑上刻著四個大字,深情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