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風很大,她的腳步邁的很大,但是風的阻力卻讓她的速度難以快速前行。
他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僵硬的身軀四周盡是壓迫人心髒的戾氣,他手裏捏著她塞過來的戒指,關節甚至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黑眸中掀起了波濤駭浪。
他突然間醒悟過來,那個女人的心是永遠都捂不化的,這麼多年的堅持,終於在這一刻崩塌。
一個殺死他孩子的女人,一個連孩子都不願給他生的女人,一個將他的心踐踏得四分五裂的女人,他傅深不屑要!
他突然陰森森的勾了勾唇角,低沉的嗓音拔高了幾個度,帶著殘忍冷滯,撕心裂肺的向她的背影咆哮:“我傅深要是再對你有一絲留戀,我TM就是條狗!”
他的眸子半眯著,帶著殺氣緊盯著她的背影,她挪動的身軀突然間一怔,停下了腳步。
他哪怕現在心裏還有一絲期待,期待著她會不會轉過身來,跟他說些什麼。
跟他解釋一句也行。
可惜,她隻停留了幾秒鍾,便又挪動著腳步,毫不留戀的離開。
他突然嗤笑了一聲,好不諷刺。
他就是賤的。
他也轉過身,大步離去。
他們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走著走著,風好像迷了眼睛,他竟然有些睜不開眼睛來,眼睛很是刺疼火辣,他的眼眶漸漸變紅,身體裏的血液好似都在沸騰。
然後那水霧全都集聚在眼眸。
他咬得牙齒咯咯響,下巴緊繃著,抬起頭快速的擦掉了眼睛裏還未流下的眼淚。
舒情卻是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邊走邊哭,將憋忍多時的眼淚全都發泄了出來。
傅深對她真的很好。
好到她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了。
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不如他的十分之一。
就是因為這樣的好,才讓她在流連忘返和糾結徘徊中水深火熱。
她不需要他的好,不需要他給的所有承諾,不需要他的深情不需要他的付出。
她每次在要被他暖化的時候都會用這幾句話來立馬封閉自己。
她每次都告訴自己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因為這樣,當真正訣別的時候,她才不會有所不舍。
她不能拖累他。
他那麼優秀,他那麼成功,多的是女人愛他,他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她是一個病人,一個懷著畸形兒的抑鬱症病人。
她連自己都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她會怎樣死在自己的手裏,或許是割腕,或許是像前世那樣想要去跳樓。
他值得更好的。
他今天的做的一切真的讓她又欣喜又煎熬,也正是讓她下定決心離開他。
她之所以不在‘深情與你’說,那是因為她不想在那裏跟他互相折磨。
她之所以離開他,不單是不想拖累她,更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窘境。
她想要他記住她美麗健康的樣子,不想有朝一日他看到她自殘的樣子看到她被抑鬱症吞噬活力墮落腐敗高傲無存的樣子。
就算是他恨上了她,她想要在他的印象裏還是那個傲慢自信充滿靈氣的舒情。
所以,寶寶,我們一起走吧。
離了我們,爸爸他會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