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怔怔的站在原地,沒有再回答傅振國的話,而是專注灼灼的看著前方那一抹快速移動的白色的身影。
心好像是被什麼猛地一撞,他頓時難受極了。
耳畔除了古堡裏記者和賓客的議論紛紛嘰嘰喳喳,就是舒情那冷漠無情的“不願意!”
他的心慢慢的擰在了一起,擠出的全是紅豔豔的鮮血,那血淹沒了他的理智,更是奪走了他的呼吸,他的全身顫栗不止,像極了垂死掙紮。
“她就是在耍你!好讓我們傅家的顏麵掃地!”
傅振國的怒火還如雷貫耳。
他緩緩的掀起了眼皮,掃了一眼台下的每個人,他們的眼神除了震驚,那就是小心翼翼的同情。
觸及大到他的帶刺的眼神,每個人都收斂起了自己的同情眼神。
這像是順江刺激到了他,他能感覺到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迅速的膨脹,每一滴血液都在急速倒流,胸口的那團火越燒越旺,直至他的理智被燒的一幹二淨。
一張顛倒眾生的俊臉開始變得扭曲,拳頭攥得很緊,甚至都開始泛白。
他猛地彎身,抬起椅子直接往剛剛他們站過的地方砸去。
用盡全身力氣,隻聽震耳欲聾的一聲“砰”,木質的椅子瞬間四分五裂。
他看著身上的白色西裝,眼角更加猛地一抽。
巨大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大力的一扯,扣子四處橫飛,他脫下了外套,將台上的耀眼燭火全都掃地。
“傅深,你冷靜一點!”顧弋沉著嗓音吼道。
“滾..”
他喘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了億一個字,緊接著幾秒過後,他紅著眼睛暴跳如雷的吼,向著每一個人吼:“都他嗎給我滾!”
古堡裏,瞬間人心惶惶了起來。
被傅深這樣子著實嚇得不輕,就連記者都嚇得焉焉的把相機收了起來,很識時務的溜了。
古堡裏安靜了下來,他按著狂跳著的太陽穴,緊接著下一秒,他飛速的躥了出去,朝著剛才那抹白色身影的方向狂奔而出。
“深兒!”
“傅深!”
“顧弋,你快去看看他,我怕他出什麼事!”
傅深就那麼跑了出去,耳畔充斥著的全是能夠進一步刺激他的風聲。
那抹有些慌亂的白色身影漸漸靠近。
近了。
近了,就差一點點了。
可是就在他要跑上去的時候,她牽著婚紗突然鑽進一輛出租車裏,然後絕塵而去。
他咬牙切齒的大罵了一聲,然後又加快了速度追著那輛出租車。
其實他想喊的是,“別走”
隻是話到嘴邊,他卻又哽咽得說不出口。
他的自尊,他的驕傲,已經被她踩在腳底下,碎成渣了。
出租車上了高速,一個上坡路,就把他落在了身後。
他們之間開始有了距離,他怎麼追都追不上,那種無奈那種無力那種眼看著她從自己眼前消失的心痛,終究是讓他沮喪頹廢的致命點。
他的腿咻的一軟,就那麼倒了下去。
身體與大地碰撞發出的響聲,是他最後的高傲。
他躺在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幽深的黑眸猝滿了猩紅的血絲。
內心隻有一個聲音。
舒情,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