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腦子亂成了一團。
一點兒都不想在這再呆下去,於是便將手從傅深的手中抽了出來,站起身,直接走出了谘詢室。
醫生對於這個情況嚴肅的皺起了眉頭,“傅先生,舒小姐的情況很不好,已經到了迸發期,記憶力下降,坐立不安,焦躁,沒有任何興趣,像這種階段,一般抑鬱症者會產生輕生的想法,而舒小姐的情況比其他抑鬱症病人還要嚴重,她完全不想跟別人交流,如果不開導,她會一步一步將自己封閉起來。”
傅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聽著這些一個比一個不好的消息,他真的無奈焦躁到不行。
拿了藥便立馬衝了出去,到處找舒情,打電話不接,怎麼喊都不應。
最後再馬路邊找到了她,她就站在路邊,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
嚇得他眼皮一跳,飛速的跑了過去,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幸好他找到了她,不然說不定她一個不注意又會不受控製的走到馬路中央。
舒情被他這麼一拉,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那呆滯的瞳孔總算有了一些焦距,看到了傅深,無力的扯了扯唇瓣,“你來了,快點回家吧,我不想再來這種地方了。”
她逃避一般的低下了頭,自顧自的打開車門,鑽進了車子,然後閉上了眼睛睡覺,將他和她之間豎起了一道隱形的屏障。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總是無奈,特別的無奈。
明明心裏很是發慌,甚至想要衝她大吼,就是想要喊醒她,可是最後隻能化作一記無奈至極的歎息。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沒有再去公司。
每天都陪著她。
他們搬到了郊外的別墅,住在了一樓,就算是一樓他也怕她自己偷偷跑出去,在外麵按了防盜欄,門口也好幾個保鏢看守。
屋子裏不準放任何尖銳的物品,甚至連桌角都包了軟布。
每天都跟她呆在一起,公事全都趁著她睡著了的時候做,偶爾會視頻通話。
害怕吵到她,他這才會悄悄去書房幾分鍾。
可是就是這幾分鍾,才讓她鑽了空子,她不知道在哪藏了一把小刀。
像是怕他突然間回來,於是她直接拿著刀在她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吃飯了,所以沒有什麼力氣,口子一點兒都不深,她咬牙卯足了勁兒的握著刀子,這一次力氣更大了一些,那一刀下去,鮮血止不住的往外迸。
她看著那些流不盡的鮮血,一點兒都不覺得疼,反而很是興奮。
“哢噠”
門突然間輕輕被打開。
她一驚,知道是傅深回來了。
將刀子藏到了枕頭底下,慌亂的蓋住了被子,將手藏進了被子裏,她能感覺到鮮血還在不停的流。
她興奮的閉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一直說個不停,“就快要解脫了,舒情,你就快要解脫了。”
是的,她快要解脫了。
傅深回來,看著她還在睡覺,並沒發現異常。
便繼續處理著公事。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可是突然又弱了下來,短短的時間鮮血流了很多,她的麵色也慘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