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或許他真的快要瘋了吧。
不是因為她快要瘋了。
而是因為,她如果再惡化下去,她真的會離開他,那到時候,他真的會瘋。
如果她再不好起來,他真的要瘋了。
他已經花高價聘請了美國的著名專家來破解KILLER,研究出它的準確屬性,然後對症下藥,製造出解藥來。
可是就算是著名的專家,碰過無數的藥劑,他還是沒有多少把握。
專家隻對他說了一句話:我會盡我所能,用我畢生所學。
解藥看來是遙遙無期了。
他現在隻能克製住舒情,讓她沒有自殺的機會。
————
舒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她醒過來的時候,傅深抓著她的手,低著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白色,還有那熟悉的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眼睛裏全是迷茫和不解。
她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裏。
可是看了看包著紗布的手腕,她頓時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她自殺了。
割腕自殺。
又是一次自殺未遂。
她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沒死成,不然就看不見傅深了。
她掀起了眼皮,看到了垂著頭睡著了的傅深,就算是睡著了他的眉頭依然緊緊的皺著,很緊很緊。
而且,他穿的衣服還是前幾天她看見的那一身,頭發淩亂,麵容滄桑。
瘦了好多,削尖的下巴越來越尖了。
而且下巴上還有很多青茬。
就算是睡著了,他的手還是握著她的手,像是深怕她會離開一樣。
那力度緊的她都覺得疼了。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居然把傅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傅深聽到了這輕微的動靜,便醒了過來,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在哭。
哭的稀裏嘩啦,哭的他揪心極了。
他伸出手,愛憐的撫上了她滿是淚痕的小臉,輕輕拭去了她的眼淚,扯了扯薄唇,寵溺的開口:“別哭,哭起來好醜。”
他這樣一說,她便哭的更加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
她蒼白的小手一把抓住了他正在給她擦眼淚的手,眼淚還在一直流,哭得淚眼婆娑,哽咽的向他求助,發自肺腑的向他求助,“傅深,我真的求你了,別再管我了,這樣下去,你遲早也會垮掉的。”
傅深一聽她又開始說這些話,像是已經習慣了,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以為她又開始要瘋起來了,想要起身去叫醫生,結果舒情攥住了他的衣角,語氣堅定,“我現在很清醒,我是認真的,傅深,真的放棄吧,別再管我了,我不想拖累你。”
她其實一點兒都不想這樣,她比誰都想好好活下去。
她想要跟他在一起,沒有任何牽掛的在一起,不用擔心其他任何事。
可是現在的她跟她在一起,隻有痛苦。
指不定下一秒她會不會又開始發起瘋來,傅深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被她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真的,我求求你了,別管我了,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
“那我也求求你了,別再對我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