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3月,在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李政道教授的倡議下,由鄧小平等國家領導人帶頭支持推動,成立了中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
主旨探索培養優秀人才的教育規律,推動中國教育科研以及經濟建設事業的發展,為成長中的國家輸送戰略人才儲備力量。
在那個“十年浩劫”的人才斷層下,少年班的設立成為全國科技教育領域的一塊重要特區。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
百年前的有識之士就提出,少年才是國家的未來。
也正基於此,中科大少年班一經成立便成為科教領域最引人矚目的實驗田。
中科大校區坐落在安徽省合肥市,在動蕩年代自北京遷至華東腹地。彙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科教領域精英。
集全國之資,育棟梁之才,興科技之邦。
此時在科大少年院院辦接待室裏,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手拿放大鏡對著牆上宣傳欄正曉有興味的看著。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棉大衣的中年人夾著黑色筆記本,一身寒氣的匆匆推開接待室的鐵皮門。一進門就熱切的喊道:“桂教授,您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就來了,合肥這時候可比你們那冷得多!”
老人轉身衝著來人隨意的抬了抬手,“小李近來可好?這回我可是做了一回惡客,打擾到你上課了。”
“不會不會。教授多年不見還是這麼硬朗。”
李學鬆將老者迎進裏間辦公室坐好。擱下備課本,操起暖瓶,用開水涮了下自己的大瓷缸子給教授泡了杯茶暖手。
老人是桂靜芬的外公桂成業,早年遊學美國,成為麻省理工學院基礎物理教授。60年代中期回國,不僅帶回了與世界接軌的前端科研理念,更一手帶出了許多優秀的科研工作者。
老人如今依舊精神矍鑠,望著這個門下最小的弟子,眼中滿是慈愛。
“小李你們工作的成績很好啊!我看了你們牆上的院報,學生很好,你們也很好!”
“少年班的學生素質極高,再不成材就是我們的過錯了。”年近四十的李學鬆,曾經是桂老門下最晚進來的弟子,在研究生念完後卻拒絕了繼續深造,窩在這,帶著幫十四五歲的毛孩子俯首甘為孺子牛。
望著李學鬆目光裏毫不掩飾的驕傲,知道自己的學生找到了真正屬於他需要的價值,也證實了自己來這一趟的正確性。
寒暄了幾句,了解了下別後多年的彼此近況。聊到那場史無前例的浩劫,那些流失於****中的優秀人才、朋友、同行,唏噓不已。遂將話題轉入眼下的少年班。
“小李,這次來我有個不情之請。”
“教授您說。”
老教授從隨身包裏摸出一個信封,從中掏出一疊稿紙,遞給李學鬆。“你看一下。”
李學鬆接過,教授熟悉的筆跡讓他眼眶一熱,這還是多年來第一次見到老師的手跡,一下子勾起自己那段求學時的情懷。
定下心,李學鬆一頁頁翻看著。
並非同自己想的那樣,這一疊稿紙並不是什麼係統的理論研究。而是一個個毫不相關的,甚至有些低端的民用部件設計方案。
“教授,這些是?”李學鬆略有疑惑的望向老者。
“這是半年前,我從一個“修理工”的筆記本上抄下來的。”
“修理工?”又翻了下手裏的稿子,確定那些散落的一鱗半爪的公式絕非普通。心下了然,怕是教授見才心喜,上這兒舉薦來了。
“水平是挺好的,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咱們這的教學。回頭我就去工科院那說說,合適就讓他來參加考試吧。”
老教授推了一下眼鏡,眼睛一眯:“不,不去工科院。”
“咦?”
“我就把人交給你。這個“修理工”在市一中念初二,隻有14歲!”
李學鬆震驚了。
在少年班的老師,見多了早慧的天才,14歲的神童在少科大一抓一大把。但手裏這疊稿紙上的內容卻遠非早慧可以形容。
稿紙的記錄並不全,可以想見隻是修理過程中的一些推演、記錄。然而這些內容條理清晰,思路成熟到不可思議,是真真切切上過實踐的動手項目。
想到從開班起,手動實踐這塊一直是少年班的痛處。“超智教育、揠苗助長”的聲音從未斷過。
李學鬆覺得,這位不曾蒙麵的少年,簡直就是為了少年班而生。
一定要搶到手!
“教授您不忙的話,先在我這住幾天。我這就去和校辦通氣,手續辦完我們一起回去見見這位小天才。”
方進此時尚不知道,一場小小的風暴正在他的身邊悄然形成。
為了防止學生耽誤學習,這年頭寄宿生是沒什麼隱私可言的,所有外校信件都會統一交由班主任收件。敏感郵件還會被拆開查看後再交給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