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溫柔地對阮婉玉講著他生意場上的趣事,說到高興時也會跟著阮婉玉一起開心地大笑。他的這一麵,我從未見過,哪怕是在秦奇思和周止海麵前都沒有。
“在我麵前就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在阮婉玉麵前就溫順的像隻小狗狗似的,這麼切換來切換去,到底誰才是演員,也不怕把自己逼瘋了。”
我發狠地剁著菜板上的黃瓜,好像這跟黃瓜就是我所有的屈辱,剁碎了,就不存在了。
“嘀咕什麼呢?”
磁性地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之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的廚房,手裏還拿著兩個空的高腳杯,挽起的襯衣袖口露出白皙卻有肌肉紮實的手臂,那是一個優雅而健康的男人的手臂。
他們準備喝紅酒了,看樣子氣氛進展得不錯嘛。
是不是我這麼個肮髒的女人,0呆在在他的別墅反而多餘添堵,還是給他們又多添了一道笑料?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突然就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回了一句:“嘀咕你呀,在別人麵前就冷酷似冰,在阮婉玉麵前就熱情如火,你可真夠分裂的。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在別人麵前是什麼模樣。”
那個別人,其實也就是我而已,隻是我不敢明說。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因為我這句話危險地眯起,慢慢地將高腳杯放在大理石台麵上,然後一步步走到我麵前,漸漸湊近我。一點一點放大的完美五官讓我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好像他就是死神,隨時準備取走我的性命。
“不要拿任何人跟婉玉比,記住了嗎?”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警告我。
我背在身後的手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著,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的喉嚨幹澀地上下翻滾,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知,知道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顧之遠。
危險得令人害怕。
“這種話,再也不要讓我聽到。”他鉗住我的下巴,一個用力,就把我的頭甩到了一邊,我的脖子都差點被他甩斷,這次,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下次不會了。”
我極力克製住顫抖的聲音,再次保證。
“沒有下次。”
他轉身拿起高腳杯,走出廚房,背對著我說:“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隔著後背,我都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和語氣裏滴水成冰的涼意。
這次他說的是不想再看到我,不是在吃完飯之前不想再看到我,也不是在天黑之前不想再看到我,隻是單純的不想再看到我。
我還是搞砸了。
不止是這頓飯,大概還有我的後路,我在圈子裏的“前程”。
為了不更加惹怒他,我沒有走前門,而是偷偷從廚房的窗子裏爬了出來。
他窗子下種著很多玫瑰,花開得正好,我一腳踩進去,被這些美麗的東西叫囂著“暗算”了一把。
“連你們也要欺負我嗎?”
我坐在花池中間,也不管是不是會沾了一身的泥巴,卷起褲腿,拔著紮進皮膚裏的尖刺。
看到小腿上縱橫交錯的劃痕,我生氣的把這些開的妖豔絢爛的玫瑰連根拔起,然後扔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