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過,那兩萬塊是我的救命錢了?”顏若白本來幹淨的眸子笑出了淚花,看我的眼神裏透著一股越看我越喜歡的勁,不停地誇著:“安然,沒想到,你連性格都那麼招人喜歡。”
我去,這顏若白是我的頭號迷弟嗎?還是上帝看我人生陷入低穀了,特意派一個人來誇我?
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不是救命錢?那是什麼兩萬塊?”我又問他。
說句玩笑話,如果他說他當過什麼奢侈品的售貨員,我在他手上買過一個兩萬塊的包包,可能我還能有點印象。這樣沒頭沒腦的,我確實猜不出來他在說什麼。
顏若白看我可能是真的想不起來了,輕輕歎了口氣,拉了張椅子遠遠地坐在我對麵,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我。
“看樣子你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片刻之後,他下了這個結論。
蒼天可鑒,我是真的沒印象!對於一個我要誘惑的對象,我完全沒必要跟他演這種戲不是?
“算了,還是我來幫你回憶吧。你先找個地方坐下,這故事可能不短,你這麼站著不累嗎?躲那麼遠,我又不會吃了你。”顏若白開玩笑地打趣我,弄得我反而有點尷尬。
想想我也確實有些矯情,開始不還一心一意打算誘惑人家麼?怎麼不過是叫了句真名,就把我給嚇成這樣了。
曾經是個大家閨秀,現在也是個高檔小姐,總歸見過點世麵。這個失態的樣子,確實不好看。
我蹭著牆壁坐回床邊,故作大方地揚了揚下巴:“你說吧,我聽著呢。”
顏若白眸子亮了亮,對我說:“我說的那兩萬塊錢,根本不是給我的。”
“不是給你的?那你提這事幹嘛?”我沒好氣地吐槽。
越來越懷疑他是不是顧之遠派來整我的了,我不自覺地把一切聯想成了一個陰謀,哪怕親耳在娛樂新聞裏聽到過他和阮婉玉訂婚的消息。
顏若白並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動,他溫和地笑了笑,說:“你先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說。兩年前我去第一人民醫院做例行體檢,檢查完了以後正打算回家,在醫院門口碰到一個推著車賣車厘子的老人家。老人家是個年過六十的果農,那車車厘子是他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打算賣了換錢給老婆治病的,剛巧碰到了一個爽快人,花了兩萬塊一口氣買下了他一整車車厘子。本來是件好事,果子賣完了可以早早收工回家,誰知道後來被路人發現那兩萬塊全都是假幣,這下可把老人家急壞了,坐在醫院門口嚎啕大哭,看著特別可憐。”
顏若白說的這事,我的記憶非常模糊。但是又好像有一個框架在,隱隱約約的,擺在那就要呼之欲出了,偏偏就是想不起來。所以我讓他多提供一點信息,一點點填充這段記憶。
“你繼續說,那老人家的老婆得的什麼病啊?”
公寓裏的曖昧氣息隨著這段回憶的呈現,一點點的散去。這時候誰還有心思繼續誘惑他,顧之遠的話,早就被我拋到腦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