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沒有再說話,我也沒有開口。直到雙腿發酸,我提出要回家。
“我們回去吧。”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夜裏十點半。
我最近真的是嬌貴了,不過十點半就開始犯困。要知道在被顧之遠包養之前,這個時間段我應該還在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唱k玩骰子拚酒量,連“正餐”都還沒上。
“好吧。”
他自然而然地牽過我,我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陸安然,你要開始調整自己了。你是個外圍女,要盡可能的隨便,盡可能的放蕩。沒有了大小姐的命,可千萬別得大小姐的病。
我定了定心神,回握住他。
最近的我,心態有些懈怠,已經漸漸地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外圍女了。這種心態一旦養成習慣,對我而言會很危險。
“周少,今晚,去我那裏嗎?”
我對他扯開了久違的屬於外圍女的笑,妖豔的,誘惑的,像帶著血的罌粟。
“好。”
他打開車門,我轉身準備鑽進去的一刹那,整座城市突然亮成了粉紅色。
“這……”
周止海和我都愣住了。
既沒到十二點,也不隻那一輪摩天輪,而是整座城市。
這滿城的粉色霓虹,是為誰而亮?
山下的盤山公路上,馬達轟鳴聲由遠及近,我僵硬地轉過脖子,一輛熟悉的布加迪威龍慢慢地開上山頂。車前燈射出的兩道光芒晃眯了我眼,就像一個長著燈籠巨眼的怪獸。
是你嗎?
是你。
我自問自答。
這個夜,注定是個不安靜的夜。
布加迪威龍上不出預料地走下來兩個人,一個是顧之遠,另一個當然就是阮婉玉。
除了她,他還能為誰亮起這片粉紅?
顧之遠看到我和周止海的時候,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這裏還有別的人,更沒想到這個別的人是我和周止海。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問道,默契得讓我有些煩躁。
“散步。”
“散步。”
這次我和周止海的答案也出奇的一致。
他們的臉上同樣閃過一絲異樣,大概都認為我和他有默契很奇怪吧。
顧之遠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不相信地問周止海:“這麼晚了,來山上散步?”
他沒有問我,在阮婉玉麵前,他在與我拉開距離。
我知道這麼蹩腳的理由他不會相信。
我猜他現在肯定有一肚子的怒氣,在怪我好好的不在公寓色誘顏若白,跑來山頂跟周止海散什麼步。可是礙於阮婉玉在場,不好發作罷了。
阮婉玉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色蕾絲裙,及膝的長度,性感而不失端莊。搭配著祖母綠的翡翠首飾和同色係的手包,奢華而不俗氣。
豪門大戶出來的千金,就是跟那些妖豔賤貨的氣質不一樣。站在那裏不動,也是自然流淌著優雅。
她開始的目光止放在了周止海身上,沒有注意到我,可是我和周止海的同時作答成功吸引了她的視線,借著車燈,她一眼就認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