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無可戀,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生無可戀過?我隻是不表現出來而已,其實想死的心已經有過一萬次。
如果這就是他對我另眼相看的理由,我不知道是該說他蠢,還是該說他太單純了。
他繼續對我說道:“你會痛苦,可是那些痛苦不會每時每刻都影響到你。外麵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不是真正的你。梧桐樹下穿著白t牛仔褲,對著我不斷吐槽之遠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具體經曆了些什麼,讓你開始墮落、防備,可是我想告訴你,之遠他的本質並不壞,就像你的本質並不髒一樣。”
周止海說得真誠,好像逐字逐句都斟酌過一樣,耐人尋味。
他對我異乎尋常的好,隻是不想讓我恨顧之遠而已。
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真的很要好。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看著他,眼神冷了幾分。
顧之遠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一句“並不壞”就能夠原諒的。周止海選擇站在他那一邊,就注定不會是我的朋友。
“安然,離開之遠吧。他看著你,他痛苦,你跟著他,你也痛苦。這樣彼此折磨,何必呢?”
他嚐試著繼續勸我,可是這些看似好心的話語,我一個字也不想聽。
“周少,我想你有一件事情搞錯了,從頭到尾都是他折磨我,我什麼時候折磨過他?我有選擇權嗎?我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外圍女,為了賺錢為了求生存而已。”
我偏過頭,躲過他打算摸我臉頰的手。
不是朋友,不是客人,那就當陌生人吧。
他有一些生氣地扳正我的身體,逼我直視著他,拔高了音量說我:“你怎麼就那麼固執!你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一種折磨,你這張和婉玉相似的臉,讓他隻能遷怒於你。”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樣?我逃不掉,更沒資格逃。”
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離開海市?不行,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我還有仇沒有報,不能因為一個顧之遠就放任蕭慕珂和劉清美惡人享善報。可是不離開,整個海市有哪個地方不在顧之遠的籠罩之下?
我從來就沒有選擇權。
“我沒讓你逃,我隻是讓你離開他而已。”
我苦笑一聲,冷冷的看著他說:“離開?離開不就是逃跑嗎?我的命運被別人攥在手心裏,從來沒有主動離開的權利。”
“怎麼沒有?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他有些著急,說話的語速都快了幾分。讓我不禁懷疑,他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顧之遠?
“那你可以包養我嗎?”
我仰著頭直直地看著他,目光裏有他所說的那種“堅韌”。
他一點點鬆開手,垂下眸子閃躲著不再看我。
“對不起……”
低沉無力的聲音,告訴我此刻的他對我的提議有多麼的無能為力。
我就知道,從他第一次明明情動卻任然不肯碰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答案。
我張了張嘴,問了一個我長久以來就想問的問題,一個讓我糾結了好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