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事,說,不要吞吞吐吐的。”隔著電話,我都聽出了阮婉玉的盛氣淩人。顏若白的表情有些微的訝異,我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阮婉玉這麼冷漠對待,極度的不適應吧。
他看了我一眼,我挑釁地回了一眼。他迫不得已,硬著頭皮繼續問:“網上的消息,是不是你散布的?”
“什麼消息?”
嗬,裝傻充楞,剛剛不還說這是我的報應嗎?怎麼這麼快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顏若白鬆了一口氣,說:“沒什麼了。”剛要掛電話,阮婉玉突然慢慢開口,柔潤的聲音如涓涓細流,一點一點從話筒裏洩露出來:“你是說,陸安然的裸照,和她第三者插足的消息?沒錯,就是我。”
顏若白臉色一青,五官微微抖動,牙齒上下打著顫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他,我不禁想笑。他究竟是在氣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傷害了呢?還是在氣曾經認識的阮婉玉突然變得不認識了呢?
“為什麼?你不該清楚嗎?”阮婉玉的態度冷漠依舊,全然不把詆毀我這種事當做什麼了不得的事。
這就是我身為弱勢群體的悲哀,如草芥,如螻蟻,被毫無尊嚴地踐踏而過,他們卻毫無感覺。突然發現,她和顧之遠是一類人,一樣的不擇手段,一樣的用我泄憤。
“你到底想幹什麼!”
顏若白抑製不住地發了火。
“很簡單,我要你和我結婚,我要你離開陸安然,否則,這隻是第一步。嘟嘟嘟……”
阮婉玉提出了她的要求後就掛了電話,顏若白氣憤地把手機狠狠一砸,蒙著臉倒在沙發上。
我挑起眉尾,問顏若白:“你不是說不會是她做的嗎?你不是說她身上沒有那種富家千金的囂張任性嗎?你不是說我對她抱有偏見嗎?怎麼不說話了。”
他身形一僵,放下捂住臉的手,小聲地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安然……”
我被他這一聲喊得沒了脾氣,拿上車鑰匙,丟下一句:“我出去靜一靜,不要煩我。”然後,摔上門離去。
所有人都知道海市的海景是全城一絕,聞名海內外,很多遊客慕名而來,隻為一睹那盛世的海景。可他們卻不知道,海市還有一條小河,在郊區約二十裏外的地方。那裏常年野花盛開,河水清澈見底,偶有魚蝦在水裏追逐嬉戲,伴隨著清新的空氣,美得讓人的心跟著不自覺的平靜。
這個地方,是大學時期我和蕭慕珂出外踏青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那時候我們還笑著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以後每年都要來一次。轉眼幾年過去,已經是物是人非。而我自從和蕭慕珂分手以後,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此時的我有一些浮躁,不適合燈紅酒綠,不適合人潮湧動,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平靜一下,所以我想到了這裏。
一路驅著車,人跡越來越罕至,道路兩旁的樓房也越來越低矮,空氣卻是越來越清新。記憶中熟悉的地方一點一點正在接近,城市裏的喧囂一點一點也在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