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呐，不怕被拒絕，就怕玩曖昧。你拒絕她，她大不了傷心一段時日，等心結過了，就重新尋找下家。你和她玩曖昧，隻要她喜歡你，就會沒有盡頭的等下去。這種吊著人的手段，才是最殘忍的，也是最沒有道德的。
夢琳不依不饒，顧之遠收到我的眼神示意，點頭承認：“是的。”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聽到確認的夢琳一點點地後退，情緒瞬間趨於崩潰。她的眼裏滿是絕望，喃喃地重複這一句沒有意義的問題。
露天草場上的夜空依然繁星閃耀，在這夏末秋初的時節，除了起上一點涼風，並沒有應景的下一場瓢潑大雨。所以夢琳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是太慘，甚至還有一點滑稽。
顧之遠見慣了女人為他失魂落魄，也見慣了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更見慣了女人為他傷心欲絕，麵對夢琳的絕望，他從麵部表情到內心世界，沒有起絲毫的波瀾。
“怎麼不可以？”他冷冷地反問。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殺傷力十足。
夢琳沒有想到他如此冷酷，當場呆住，木訥地問：“明明好幾次，你都允許我接近你，明明好幾次，你都同意讓我待在你身旁。我以為這是你的暗示，你默許我愛慕你的暗示。可是為什麼你現在變了，變得冷酷無情，甚至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她說得動情，用了十足的真心。這一刻的夢琳，讓我覺得不再那麼可恨，反而有些可憐。
她對我的厭惡、排斥，不過都是來自於她對顧之遠的愛慕和迷戀。這是一個女人卑微，她知道，這樣會讓她變得醜陋，可是她無法自控。
同為女人，我深深地理解她。
但是，我看不起她。
我記得我曾看過一部電視劇，裏麵的女配角問了女主角一個問題，她問：“姐姐，你說愛一個人應該愛到失去自我嗎？”女主回答：“不應該。如果愛一個人愛到失去自我，那就不是你自己了，這樣的愛情也不是你想要的愛情。愛情，應該是讓人保持最美好的樣子，兩個人彼此接受，彼此前進。如果一段愛情需要你放棄自我變得醜陋，那麼，你應該放棄。”
這段話讓我記憶深刻，現在的夢琳就是如此。她對慕之遠的愛慕沒有讓她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反而讓她變得猙獰善妒。
顧之遠看不到夢琳醜陋背後的真心，他隻看到了她的死纏爛打。
“我同意讓你接近我，不代表我同意你一直接近我。我從來就沒有真正喜歡過你，怎麼就變了？你的一廂情願，我沒有義務買單。”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顧之遠拒絕女人，不留一絲餘地。
不對，閑散的搭訕和勾引不算。那些女人往往都是看中了顧之遠的錢或勢，純粹想要利用他、把他當做人生的跳板，再躋身上流社會而已。而夢琳不同，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愛慕他。所以，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顧之遠，拒絕一個真正喜歡他的女人。
殘忍得讓人想哭。
而夢琳，也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