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對顧之遠的好感忽上忽下,沒辦法徹底愛上,也沒辦法徹底厭惡。可我確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把他放在心裏至關重要的位置。
我放鬆了姿態,隨意地倚在一旁的牆上,擺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低頭玩弄著我的水晶指甲,隨口承認道:“是啊,我就是不舒服了,怎麼了?我和你都結婚了,她和顏若白也要結婚的,還要就纏著你不放幹嘛?養著你當雲備胎?”
“陸安然!”顧之遠抄起旁邊的粥碗一把扔到我麵前的地上,“砰”的一聲,碎片連同裏麵的粥炸得到處都是,我卻連動都懶得動一下。他衝我怒吼道:“你太放肆了!”
我冷哼一聲,眼角瞄了他一眼,說:“這不就是你和她都想聽的答案嗎?你現在在這惱什麼?得到證實,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替她出氣了嗎?”
阮婉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為什麼她都不解釋?為什麼她直接承認了?她明明就知道我在誣陷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我不想反駁解釋,而是即便我這麼做了,也沒什麼用。她手臂上、腳上那些斑駁的傷痕,已經注定了我說什麼顧之遠都不會聽。
他輕輕拍著阮婉玉的背,唯恐她被他剛剛粗暴的舉動驚嚇到。一邊衝我發著脾氣,一邊安撫著他心裏的公主,這人倒是兩不耽誤。
有他們兩個在的畫麵,就像是韓國偶像劇一樣,俊男美女之間冒著粉紅色的泡泡,看得人春心萌動。可惜的是,我已經過了看韓劇的年齡。
“陸安然,我希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他意有所指,可偏偏我也想將同樣的話送給他。
這樣的恐嚇,對我不管用。
“顧少,你難道就不想聽聽,阮小姐為什麼來找你?”
我繼續擺弄著指甲,頭也不抬。
他僵直了背脊,脖子微微動了動。
我知道,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感興趣。
阮婉玉知道我問這個問題沒安什麼好心,連忙趕在顧之遠前麵搶住了話頭:“我就是好久沒見你了,想來看看你,你不要聽她瞎說。我在花園裏等你的時候,他對我說你不想見我。其實你根本就不在家,對吧?”
顧之遠聽了阮婉玉的話之後更加惱怒,眼睛狠狠地瞪著我,用跌至冰點的語氣問:“你說我並不想見婉玉?”
我抬起眼皮,無謂地看了這兩人一眼,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他不悅地問,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笑你呀。”我還著胸,眼裏噙著笑意回答他。
“你這女人,是想死嗎?”他沒想到我越來越大膽,踢到“阮婉玉”這塊鐵板還敢這麼囂張,一雙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該害怕他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我就是什麼也不怕。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破罐子破摔吧!
我看著他倆說:“你不該笑嗎?你不可笑嗎?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她就讓你不要聽我瞎說,而你已經相信了。人們都說愛情使人智商下降,原來,我們海市聞名的顧少也逃脫不了這個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