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箱紅酒,我當時的反應就像是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掉進了一堆美食當中,到處都是渴望已久的東西,遏製不住的想要腸胃大開。本來就處在酒癮發作的當口,這些酒水的突然出現,無疑對我造成了極大的誘惑力,讓我幾乎把持不住。
“到底是誰?是誰那麼無聊!”我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怒吼道,回應我的卻隻有嗡嗡的回音。“有種給我出來!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算什麼本事!”
我氣呼呼地把所有酒都扔進了樓道的垃圾桶裏,然後頭也不回地關上門。表麵上看去,我的意誌似乎很堅定,可是天知道,當看到那些我無比渴望的液體之後,我的內心變得有多煎熬。從關上門的一瞬間開始,我的眼前、我的腦海,就已經全都是那些紅彤彤的顏色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去想了,再想就會出事的!”
我的手指不斷顫抖著,像一個患了帕金森綜合症的老人。無論我怎麼極力壓製,它都像上了發條似的,讓我自己看了都害怕。
我焦躁不安地在公寓裏走來走去,幾次想拉開門把那些紅酒撿回來,幾次又懸崖勒馬。這種來回反複的精神折磨,讓我的情緒接近崩潰。就在這時,手機震動聲的響起救了我一命。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都沒來得及看清來電顯示,就劃過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現在的我,隻想趕快分散注意力。
“喂,哪位?”
“是我。”
此刻電話的那端,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阮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和她並沒有什麼好交情,她打電話給我,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不要懷有那麼大的敵意嘛,我隻是找你閑聊閑聊,幹嘛那麼警惕?”
她發出一陣輕笑,分貝明明不大,在我聽來卻格外刺耳。
我坐在沙發上,語氣不善地說:“我和你的關係似乎並沒有好到可以閑聊的地步,你大概是忘了,因為你的栽贓嫁禍,我被顧之遠關在酒窖裏二十一天。如果你是想跟我閑聊這件事的話,我倒是可以跟你聊上一聊。”
“喲,那麼大的氣性啊?之遠是你的老公,你自己拴不住他的心,讓他為了別的女人懲罰你、懷疑你、忽視你,這能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沒本事!替身永遠都是替身,成不了主角,這個道理,你怎麼就永遠都不懂呢?”
她話裏話外都是得意之色。我無聊地打開電視機,裏麵由她主演的一部都市時裝劇正在上演。阮婉玉在裏麵扮演一個堅強勇敢的灰姑娘,俗套的被一個高富帥給愛上了,她身上各種平民姑娘的特質吸引著男主,讓他無法自拔地深陷在她的魅力裏。這麼善良美好的一個角色,實在想象不出是由電話那端心機深沉的女人扮演的。果然,演戲就是演戲,生活就是生活,不能混為一談。
“你到底想說什麼?是特意打電話來跟我耀武揚威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想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