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給我的寵溺,就是他手中原本要喂給阮婉玉的“飯”。
這個,應該就是阮婉玉想要我聽到的話。
聽到這裏,我已經不在乎後麵會聽到什麼東西了。我按下免提,把手機放在餐桌上,左一杯又一杯地喝著紅酒,像聽著收音機節目一樣,把自己置身事外。
說吧,說吧,把我往死裏貶低吧!
阮婉玉以為這樣就能讓我主動跟顧之遠離婚,她有點低估我的心裏承受能力了。我們婚姻結合的起點本來就不是因為愛,又怎麼會因為不愛而走到終點呢?我隻是有一點點難受而已,真的隻有一點點。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嫁給你,就可以任由她欺負我了,對嗎?”阮婉玉語氣開始帶著哭腔,戲劇範兒說來就來。說我嫉妒也好,說我偏見也好,總之,現在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她的聲音,她的性情,她的姿態,我覺得都虛偽至極。
顧之遠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分分鍾就開始慌亂了,他細聲哄著她:“婉玉,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嫁給那個小律師而已。隻要你不嫁給他,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辦法摘給你!”
這種偶像劇裏才有的標配台詞,居然從我們的冷麵顧少口中說出,我驚得一下被紅酒嗆住了喉嚨,咳了好久才勉強平複下來。我忍不住對著手機吐槽道:“媽的,等姑娘我有錢了,一定投拍一部瑪麗蘇偶像劇,以你為原型塑造男主角!還能再惡心點?人家要星星,你有本事倒去摘呀!那麼大一顆,掛脖子上都不怕把地球給崩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了。
都說喝醉酒的人是在逃避現實,其實他們不知道,醉酒的人是在麵對懦弱的自己。比如現在的我,已經喝得暈暈乎乎,承認了在清醒時的自己根本不敢也不可能承認的事。那就是我嫉妒了,我嫉妒顧之遠對阮婉玉發自骨子裏的好,我嫉妒他那麼愛她。可是為什麼嫉妒,我還沒有弄明白。
我聽到阮婉玉帶著惱意說顧之遠,她說:“你總是叫他小律師,他有名字,他叫顏若白!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學會尊重他?”
我啐了口唾沫:“我呸!現在還裝什麼深情款款的純情少女呢?裝得好像對愛情忠貞不渝的樣子,那麼維護顏若白,我他媽知道你的真麵目!你在心裏都不知道已經劈腿過多少次了吧?還不如人家人林曉茹在情感上來得幹淨呢!假,真他媽假!”
我說著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醉話,但卻覺得心裏好暢快。總覺得這個女人,就該這麼罵。
這部狗血瑪麗蘇劇還在上演,我的酒也一杯接一杯地灌著,一箱子酒,很快被我喝了一大半。如果說被顧之遠關在酒窖裏的二十一天,我學到了什麼的話,那一定是我的酒量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現在的我不敢說千杯不倒,但也是個“酒中酒霸”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顧之遠說:“我管他是顏若白還是顏若黑,我隻知道他從我手中奪走了你,這一點讓我很不爽。你別指望我會對他有什麼好印象,我能讓他繼續留在海市就算是給你麵子了,依照我的性格,他此刻應該在太平洋哪個荒島上撿著垃圾過日子,而不是等著你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