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晶晶亮亮的。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再結合這段時間他對我超乎尋常的好,並不是完全察覺不出異樣,隻是鴕鳥心態驅使我去否認這種可能性。他,不會是真的直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立馬豎起了警戒線,嚴肅地對他說道:“周少,你最好不要喜歡我,因為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周止海本來是把我當做情敵的,現在突然要把我當做情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我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這件事情的發生,倒不是嫌棄,就是覺得怪怪的。
周止海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坦然地說:“我知道啊,可是沒關係。我又不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不會喜歡我的人,這種單戀我早習慣了,而且很享受。”
……
“你個死變態!”
除了這句話,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周止海。名聲在外的海市三少之一,骨子裏居然有受虐傾向,說出去誰會信?
他動作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像是在摸著他的寵物一樣,語調輕緩地對我說:“好了,該問的不該問的,你都已經問了一籮筐了,也差不多該問完了吧?我才發現你的好奇心,真不是一般的強,不去當八卦記者都可惜了。”
聽不懂他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我悄悄地豎起一根手指,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還有一個?”周止海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而那杯水原本是倒給我的。他認命似的對我說:“你幹脆改名叫十萬個為什麼算了。說吧,還有什麼問題,一次性都問清楚。”
得到了他的首肯,我立馬激動地問道:“你是怎麼收服小祈的?他連顧之遠都沒給過一個好臉色,居然開開心心地叫你止海哥,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我家那個混世小魔王,從小誰都不服,就還稍微聽一點點我的話。看他第一次見到顧之遠時那劍拔弩張的樣子就應該知道,這不是個容易討好的主兒。所以當我聽到他叫周少“止海哥”的時候,著實把我給驚著了。我很好奇,他是怎麼降服小祁這個唯我獨尊的小魔王的。
周止海揚了揚眉,一臉平靜地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賄賂他了唄。”
“賄賂?你是怎麼賄賂他的?”
雖說陸家現在落魄了吧,但小祁曾經也是個什麼都見識過的豪門少爺,一般的東西還真入不了他的眼。他這個年紀,又不是好女色的年紀,周止海該不會是給他開支票了吧?想到這裏,我莫名有些緊張。雖然我很想相信自己的弟弟,可畢竟小祁是染上過賭癮的人,如果攥太多現金在手裏頭,實在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所幸,周止海給他的不是支票。
“很簡單,我把我車庫裏那輛瑪莎拉蒂送給他了。隻開了一回的限量版,他很喜歡。就像你們女人愛名牌包包一樣,沒有男人不愛好車的。我這叫投其所好,你說他能不對我態度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