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這陣割肉所帶來的劇痛感所驚醒的,一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一股蠻力給拖到了地上,抬頭就看到顧之遠怒火衝天的雙眸。
“陸安然,瞧你幹的好事!”
我的意識仍然有點混沌,看到他的時候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不理會他的話,揉了揉眼睛,又爬回了床上。
“你還敢回去繼續睡?!”他生氣地拽住我的手臂往下一拉,我整個人又被拖到地上。這時候的我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顧之遠是個活生生的真人,不是我的夢境!
“顧,顧少?”
我磕磕巴巴地喊著他的名字,他深深地蹙著眉頭,眼裏有我不解的憤怒。
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回了一趟海市,他就這樣怒氣滔天地殺回來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四點鍾。“不是說你早上才會到嗎?怎麼半夜趕來了?”我弱弱地問他,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我麵前,挑了挑眉,整個五官都在詮釋著“不爽”兩個字。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俯首玩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冷冷地說:“你還好意思問我,自己幹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
蒼天啊大地啊,你這沒頭沒尾的,我是真的不清楚呀!
“我現在還有些迷糊,要不,你提醒一下我唄?”
我狗腿地蹭著屁股往顧之遠的方向挪了幾步,麵對著他一張跌至冰點的臉和眼裏升至沸點的怒意,實在不敢不經過他同意就站起來。
他往椅背上一靠,從眼縫中給了我一個“王之蔑視”,說:“好,如你所願,我就好心提醒一下你。說,你都叫你弟弟陸祁然幹什麼了?他都敢上我家去撒野了。不是受了你攛掇,他哪裏來的雄心豹子膽?”
他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掃過我全身,就像是狙擊槍的瞄準器一樣,隻要我說的不好,他就能隨時“崩”了我。
“你等等等等!小祁?他幹什麼了?”
大半夜的,顧之遠連覺都不睡就跑來找我興師問罪,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他幹什麼了,你自己問問不就清楚了。”
他把手機往我麵前一扔,抱著胸冷冷地看著我,看得我汗毛直豎。我從地上撿起他扔過來的手機,撥通了小祁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小祁才迷迷糊糊地接了起來:“喂,誰呀?大半夜的不睡覺,有病啊……”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似乎正在睡覺。也是,都這個點了,除了來找我興師問罪的顧大變態和上夜班的人們,基本上整個中國都應該在睡夢中。
“小祁,是我。”我輕輕地自報家門。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瞄著顧之遠,心虛地觀察他的臉色。
“姐,姐姐?”小祁不確定地問了我一遍,我肯定地回答:“是我。”
“你這麼晚不睡覺打電話給我,是出什麼事了嗎?是不是那個死女人又欺負你了!”小祁的聲音一下子回複正常,情緒裏透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