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剛入行沒多久就認識了一個比他大九歲的男人,聽說經營著一家有幾百號員工的廣告公司,也算是年輕有為。
男人第一次見到雲朵時,就被她身上那有別於其他外圍女的幹淨氣質所吸引。兩年間,他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也砸了不少錢,卻始終規規矩矩,連胸都沒摸過。
就是這樣的發乎情止乎禮,讓雲朵在一眾客人裏對他另眼相看,暗暗發誓要早日脫圈,光明正大地與他成為朋友,成為戀人。那個時候我們都很看好她會獲得幸福,畢竟那個男人從未把她當成外圍女看過,這在這個圈子裏是十分難得的。她二十歲生日那天,接待了最後一個客人,她奶奶的病情已經徹底好轉,無需再支付高昂的醫療費用,阮姐也答應這一單過後就放她離開,她幾乎是懷著雀躍的心情走進了那個包廂,但卻是懷著想死的心情出來的。
那個包廂裏有著幾個和禿頂男人一樣猥瑣的男人,他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副道貌岸然的人中精英模樣,卻在把雲朵灌醉之後輪奸了她!我永遠都記得雲朵縮瑟在公司的休息室裏一邊哭一邊說:“他說過的,等到我脫圈,他就和我在一起。我們會戀愛,會結婚,會生子,他會替我照顧奶奶,也會照顧我。可是現在,我沒有資格了……”
那樣幹淨的一個女孩子,就這樣被毀了。
雲朵至今還活躍在外圍圈,隻是再也沒人見過她看書聽音樂,也再也沒人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她現在會抽煙、會喝酒、會說髒話,已經徹底被這個圈子給同化了。
所以,我討厭乘人之危的猥瑣男人。
“顧二少,把他扔出去吧,我不想看到這種人。”我嫌惡地看了禿頂男子一眼,抬眸對顧雲恒說道。
顧雲恒聞言鬆了腳,俯身對禿頂男人說:“現在趕緊帶著你這幫酒囊飯袋離開,要不然等我反悔,抓著你再打一頓,就怨不得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的神態像極了顧之遠,氣場十足,嚇得這幫人趕緊連爬帶滾地逃走了,一秒鍾也不敢多待。
在這些討人厭的家夥被趕走之後,我再也沒了喝酒的興致,對顧雲恒道了個別,就離開了酒吧。他堅持要送我,但被我固執地婉拒了。
劉清美跟著我一道離開了酒吧,把我堵在了車位上。
“你別以為剛剛救了我,我就能原諒你。”她眼睛裏恨意滔天,讓我忍不住冷笑回應:“你說反了吧?我有什麼需要你原諒的?沒什麼事的話請讓開,我要回家了,沒工夫陪你在這兒瞎扯。”
“你以為我不知道,今天婚宴的事情絕對與你脫不了關係!”
劉清美死死地按住車門,不讓我進駕駛室,我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沉聲說道:“劉清美,你現在就像個瘋婆子一樣,三天兩頭來惹我。你是不糾纏現任的前任就會死星人嗎?能不能消停一點!”
她被我吼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可還是不放棄地再次跑上來擋住車門,對我說道:“我活那麼大,從來沒與人結過梁子,我承認,慕珂是我唯一幹過的虧心事,我一早就知道自己是第三者,卻還是原則固執地插足中間,破壞你們的感情。慕珂一直以為我是無辜的,久而久之的,我就也認為自己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