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房間,你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就擅自闖進來,法律上這叫私闖名宅,道德上這叫沒教養。”我偷偷撥了撥頭發,想讓自己在家裏休閑舒適的造型在她刻意打扮過的光鮮亮麗之下,不至於輸得太多。
阮婉玉踱著步子,像一隻拖著長尾的孔雀一樣,優雅,緩慢。她把包輕輕往茶幾上一放,然後坐進了旁邊的單人沙發裏,說:“之遠說過,這棟房子我任何時候想來都可以來,所以擁有永久邀請卡的我算不上私闖名宅。至於教養,那就因人而異了,對待你這種下賤的外圍女,我不需要教養。”
她字字貶損,聽得讓人極其不舒服。以前她總說我是個小野模或者裸替,剛剛卻說我是外圍女,看樣子流言還是落入了她耳中。這下好了,她又多一條看不起我的理由。
我沒有搭理她,或者說是沒有底氣搭理她。把頭別向窗外,繼續發我的呆。可她並不打算放過我,自顧自地在我腦後說道:“陸安然,以前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安分的好女人,居然會為了十萬塊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脫衣服,當我的裸替,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個三陪小姐。你知道,當我聽到這一切的時候,有多震驚嗎?就你這樣的女人,憑什麼還要固執地賴在之遠身邊?”
“如果你來隻是為了說這些,那麼我已經聽到了,你也可以走了。門在旁邊,好走不送!”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阮婉玉在掙紮什麼,我和顧之遠結婚都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隻有她一個人始終都接受不了,三不五時地找我來打打嘴仗,幼稚又討厭。
“兩句嘲諷你就受不了了?陸安然,你猜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阮婉玉擺弄著指甲,眼角睨著我,光這眼神,就足夠讓我看她不爽。
“外麵的流言蜚語那麼多,一天到晚流傳的流言沒有幾萬種也有幾千種了。隻有沒有腦子的人才會去留意,你的生活,大概隻剩下我了吧?”我冷冷挑眉,即便沒有底氣,還有一股子傲氣,已經足夠支撐自己不在敵人麵前懦弱了。
“外麵?你以為我會拿著外麵那點子口口相傳的流言,就來當你的弱點嗎?那你也太小看我阮婉玉了。上次在星月集團千金的婚禮上,你栽贓我,讓我背下那麼大一口黑鍋,之遠直到現在還誤會著,這口氣我怎麼都咽不下!”她猙獰地咬著牙,表情與麵上精致的妝容完全不搭。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化妝品。
我勾起嘴角不屑地笑笑,說:“哼,咽不下又怎麼樣?你栽贓陷害我的次數難道還少了?你在我背後搞的小動作,比起我對你做的那些,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搞不好這一次的輿論風波,也有你在裏麵推波助瀾的作用。”
阮婉玉突然掩嘴一笑,像一個癟嘴的老太太一樣,點頭說道:“這次你還真說對了,還真有我的作用在裏麵。這些照片,是林曉茹給我的,就是你那個最好的朋友。沒想到吧?連你身邊最信任的人都出賣你了,你是該多讓人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