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知道秦奇思這個花花公子為什麼會折在米米手裏了,她確實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溫柔、美麗、大方,最重要的是善良,如同天使一般。
她的安慰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我清了清嗓子,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著米米給我的資料一起出了門。
“安然姐,你要這些人的資料有什麼用啊?”路上,米米問我。
我邊開車邊回答:“我想了一下,一般記者是不敢堵到顧家別墅來的,他們都怕惹怒之遠,給公司帶來損害,當然,除非有人授意。”
“你的意思是?”
“昨天阮婉玉到我家來,說她是操控輿論的幕後推手,以她的實力,那些記者很有可能是她找來的。”
那天就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放眼整個海市,有幾個人敢惹顧之遠?更何況是像這樣堵著他太太不讓她回家?而且那天顧之遠兩次叫他們滾,他們雖然害怕,卻依然壯著膽子膽子留下了。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驅使,為了一條新聞搭上前程,未免太不劃算,肯定是有人允諾了他們很好的條件,給他們喂下了定心丸。
“那個阮婉玉居然這麼壞,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之遠姐夫?”米米摸著下巴,一臉不解地問。
我耐心地向她解釋道:“不能說。阮婉玉她不是個省油的燈,除非有百分之百的證據可以證明是她搞的鬼,否則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相信安然姐姐,我和她交鋒數次,落下風的時候總是比占上風的時候多。更何況他還是你之遠姐夫昔日的夢中情人,我去告狀,顯得就像是在挑撥離間一樣,所以我要避嫌。”
“那我去說!”米米積極地推薦自己,不甘心我咽下這口窩囊氣。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欣慰地說:“小時候沒白帶你玩,知道維護你安然姐姐了。你放心吧,她不是省油的燈,我也不是軟柿子。咱們各憑本事。我有辦法應對她。”
說話間,就到了我們第一個目的地——那個大膽向顧之遠提問的男記者家裏。
我鎖了車,和米米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牽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孩子。孩子好像有些呆傻,看我們的眼神像是沒有聚焦。
“請問,這是李言正記者的家嗎?”我禮貌詢問,從房子裏間傳來一道高亮的男聲:“媽,是誰啊?”
然後,我看到那天那個男記者從一個像是廚房的房間裏走出來,挽著袖口,手上拿著湯勺,一個家庭婦男的樣子。
“你好,是我。”
“你是,你是顧太太?”
李言正認出了我,連忙放下手中的湯勺,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手,拉開門往裏比劃了一下,熱情邀請道:“坐,進來坐。顧太太,您要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我這屋子又小又亂,讓您見笑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關係,我以前住過的地方,可比你這兒差多了。”
剛剛被趕出陸家別墅那段時間,我和媽媽、弟弟租住在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地下室裏。那裏終日不見陽光,空氣裏散發著黴味,四周住著流浪漢、拾荒者,還有小偷、混混什麼的,各種各樣的人物,龍蛇混雜。大家都擠在走廊盡頭一個小小的衛生間裏上廁所、洗澡,混亂不堪。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生活,才堅定了我要踏入外圍圈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