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清脆而急促的鈴聲響過之後,那些原本熙攘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隨之,這莫大的林楓校園內,一時間顯得有些空曠了起來。
驕陽之下,斑斑的竹影灑在小路之上。
竹林中,兩個男孩正靜靜的往前慢慢的走著。
此刻,抬眼向著竹林之外看去,那沐浴在陽光之中的萬物顯得分外的通亮,似有些讓人不能直視一二。
微風襲來,清脆的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一隻鳥雀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聲啼鳴之後立時從林間飛竄了出去。
碎影斑駁的小路上,王羽無聊的將腳邊的一顆石子狠狠的踢出老遠。隨手從身旁的翠竹上拽下一片竹葉,舔了舔嘴唇後將它放在了口中。
隨即,林間沙沙的聲響之中,忽然斷斷續續的音符響了起來,回蕩在竹林之中。
一時間,哀鳴遍野,鳥雀驚竄。
這突然響起的古怪聲音,不光鳥雀遭殃,此刻就連一旁的黑子似乎也對這聲音很是反感。
皺著眉頭瞥了一眼身旁的王羽,繼而有些誇張的掏了掏耳朵,眼中滿是不屑,黑子淡淡問道:“你吹的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聽。”
“嗬嗬,‘那些年’。”
王羽笑著將嘴裏的竹葉拿了出來,看了看黑子,又轉臉看了看忽然變得有些熱鬧起來的竹林,繼而笑道:“多多見諒,這首歌我是剛剛練的,嗬嗬。”
“我靠,你要是不說我還真的聽不出來。一首這麼好聽的歌居然被你吹成這個屌樣,你還真行。”
黑子的眼中仍舊是滿滿的不屑之意。見眼前的這個家夥仍舊是一副還要繼續的架勢,黑子不由得額頭青筋凸起。稍稍向旁邊跨了一步之後,繼而怒目瞪了一眼王羽,接著語氣一變,大聲叫道:“別吹了,難聽的要死。”
聽到這如此露骨的侮辱,王羽臉上神色一冷,轉頭看了看忽然離自己遠了少許的黑子,眼看就要發飆。
但半晌之後,卻是咧嘴一笑,輕聲說道:“哦,那我不吹了。你現在是病人,一切都聽你的。”
看著身旁的王羽臉上神色的變化,一旁一直保持著警惕的黑子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過此刻他的心裏卻是犯起了嘀咕,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剛王羽竟沒有絲毫的反抗。
回過神來,黑子眼珠一陣轉動之後,繼而轉臉對王羽幹笑兩聲道:“你今天怎麼突然有點怪怪的?”
“有嗎?哪裏怪了?”
王羽笑著問道。說著隨手將竹葉扔到一邊。笑道:“對你好這也叫怪呀?那你是不是想讓我抽你?”
“嘿嘿,我不是那個意思。”
黑子見王羽作勢要抬起手來,急忙笑著擺了擺手,嘴裏說著腳下卻是又往旁邊退了一步,在他感覺到彼此之間的距離足夠安全之後,臉色這才微微一正,不過卻是岔開了話題,淡淡的說道:“哦,對了。跟你說一件正事。”
“什麼事?”
看著黑子臉上忽然變得有些正式的神色,王羽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不再關心,笑著又伸手從旁邊的翠竹上拽下一片竹葉來。
“你先別吹了,聽我說。”
黑子見麵前的這個家夥似乎又要把手中的竹葉放到口中,急忙一把將它給搶了過來,苦笑道:“我靠,你剛剛還說我是病人要遷就我呢。”
“場麵話你都聽不懂啊?”
王羽白了一眼黑子,一把又將那片竹葉給奪了回來,但卻並沒有立時放到口中,沒好氣的問道:“什麼事你說啊,搞的這麼正式幹什麼?”
“嗬嗬,我是想說,老林是不是被昨天的比賽給氣瘋了。要不好好的今天怎麼會給我們幾個放假啊?”黑子說到這裏,忽然眼中神色一亮,不等王羽做出反應,繼而猛的驚叫道:“我靠,老林是不是因為昨天我們被人家給打爆了,所以選擇徹底的放棄我們了啊?”
“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王羽瞪了一眼一張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此刻猛的睜得又大又圓的黑子,轉而放緩聲音,淡淡的說道:“我想應該不至於吧,那不就是一場普通的八強賽嗎?”
“怎麼不至於了。”
此刻的黑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激動了起來,大聲辯解道:“你也不想想昨天來了多少領導?我們被人家打成那個屌樣,他的臉可是丟大了去。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今天應該狠狠的罵我們一頓才對啊,打死也不應該給我們放假呀!我靠,你說對不對?你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