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微風陣陣。
這該死的鬼天氣對於進行體育比賽真是再適合不過的了。此刻球場四周那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讓王羽足足看傻了眼。
雖然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他也來過這裏,但是在那個時候離比賽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雖然當時也是裏外三層的感覺,但完全不足以跟此刻被圍得水泄不通,有如銅牆鐵壁的陣勢相提並論。
震驚中,王羽轉臉看了看身旁不遠處那幾個穿戴整齊,一排蹲在地上的屌絲室友,不由得微微一愣,因為他們幾個人的臉上此刻除了震驚之外,正一個個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心中稍稍思索片刻之後,王羽便放棄了對他們正在尋找的那未知事物的猜測,隨即再次把目光轉向了四周黑壓壓的人群。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看著周圍的一切,王羽忽然有那麼一絲奇怪的錯覺,一直以來自己經常會做到的那個很是奇怪的夢的影像突然在腦海中一幅幅畫麵飛快的閃過。
王羽清楚的記得這個夢的出現是在自己初二的時候,自打那次意外受傷,父親不再允許自己接觸籃球之後,這個奇怪的夢就開始出現了,而且這許多年來一直死死的纏著自己。
誰都會做夢,原本這很正常。可是如果被一個同樣的夢一直糾纏幾年,相信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的了吧。
王羽深受其苦,但卻無言以對。
剛開始的時候,王羽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畢竟隻是一個夢境,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自打自己上了高中之後,這個奇怪的夢越來越頻繁,夢境也越來越真實,有的時候即便是王羽已經醒了,可恍惚間他覺得自己仍舊活在夢裏。
有人會說,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嗎?
很有詩意啊?
其實不然,這種感覺久了之後會很痛苦,因為有的時候因為它的原因你會感覺自己生活在空白的世界裏。
說的再難聽一些,那種感覺簡直有點怪異的可怕。
無意中,王羽曾經試著將自己這個奇怪的夢境說給自己的那幾個室友聽,本想讓他們幫著自己分析分析,排解排解,可是不曾想到最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嘲笑。
大家最後一致認定他腦子出了問題,很大可能是進水了。
無語中,王羽也曾想過將自己的苦惱告訴自己的父母,可是在躊躇半天之後,他還是放棄了。
因為一來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他不想讓母親再過多的為自己擔心,二來那個時候他還埋怨著自己的父親,基本上不會去主動跟自己的父親交流,後來隨著他們父子間冰川的慢慢融化,在王羽想要開口的時候,他的父親又突然因為心髒病而住院了。
正當王羽為這個每周都會準時來三到四次奇怪的夢而感到煩心,甚至快要崩潰的時候,突然發現它消失了,而且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從籃球賽開始以來,他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奇怪的夢。驚喜過後,王羽也沒有去想太多,因為畢竟隻是一個夢。
可是詭異的事情在昨天晚上發生了,它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找自己了,而且還是一夢到天亮。
不過與之前的很多歌夜晚相比,昨晚來找自己的它似乎有些地方不太一樣。此刻王羽的腦海中還隱隱的記得在昨晚的夢裏,那個滿臉胡須坐在體育館裏的男人這一次居然沒有哭,而且非但沒有哭,還一直盯著自己不停的笑著,是那種淡淡的冷笑,發自心底的冷笑。笑到最後,王羽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結果早上寢室狼友們起床的鬧鍾變成了自己的尖叫。
正當王羽腦中胡亂的想著東西,眼睛呆傻的盯著球場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刺耳的尖叫聲。
比賽還沒有開始呢,王羽不明白四周的同學為什麼突然之間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放聲的大聲吼叫著,完全沒有把此刻早已到場做好的那些個領導放在眼裏。
驚奇與不解中,王羽轉臉看向邱校長跟王局長他們所在的地方,竟是發現那些個領導包括邱校長在內,正一個個滿臉和善笑意,似乎很是享受同學們這忽然膨脹起來的熱情。
無語中,王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隻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即低頭注視那冷冷的水泥地麵。
“小羽,快看,快看,攝像機在拍我們這邊呢,快點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