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潘浩失手打死的那個男人不但是城管局的局長,而且還是本省公安廳廳長的外甥。除此之外,這個男人的外公還是某軍區的高官,據說手底下掌管著兩個導彈機械師。
麵對如此強橫的家族背景,這個案件剛一發生,立即就被本市的公安作為特大刑事案件上報到了省裏。軍區首長的悲憤再加上本省公安廳廳長的震怒,沒有人敢觸碰這一燙手的山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絕望中,王羽癱軟在冰冷的地板上。
隱隱中,他似乎已經看到遍體鱗傷、滿臉淚痕的潘浩已經被人強迫著簽下了那認罪的詔書。下一刻,無情而冰冷的子彈瞬間鑽破潘浩的頭顱、帶著滾燙的鮮血疾飛而出,繼而消失在了茫茫的遠方。
………
………
“小羽,…”
“小羽,…”
耳邊傳來一聲聲帶著啜泣的呼喚,王羽緩緩的睜開眼睛。
“有你的電話,是張萍打來的。她問你現在在哪,為什麼沒有去簽合約。”徐佳曼說著蹲下身來,將手機遞到王羽的麵前。
聽到‘張萍’二字,王羽原本絕望的眼眸之中猛的閃過一道亮光。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從徐佳曼手上抓過了手機。
王羽:“張姐,我是王羽,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張萍:“你現在在哪?…,你怎麼好像在哭?”
王羽:“我在老家,你能趕過來嗎?越快越好,我、我求你了。”
張萍:“你別急,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跟我說。”
王羽:“張姐,求求你,趕快過來救救我的家人,…”
………
………
夜深了,可是在這座滿是浮躁的城市之中,卻是有很多人仍舊無法入睡,甚至整夜失眠,隻為想著那所謂的心事。
徐佳曼靜靜的看著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王羽,看著他在睡夢之中嘴角還掛著的那一抹淡淡笑意,片刻之後,忽然兩行莫名的清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流淌了下來。
第二天,當第一縷曙光剛剛在東方的天際出現之時,王羽已是帶著連夜趕來的張萍還有另一個中年男人急急的趕到了黑子所在的病房。
幾句簡單的介紹之後,那個跟張萍一起趕來的中年男人便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腦,開始認真而詳細的記錄著黑子口中所說的每一個漢字。
柔柔的晨光透過玻璃無聲的灑進屋內,哽咽的細語聲中,黑子開始了不願提及的回憶。時光也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神清氣爽,萬物複蘇的早上,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恐懼的四十分鍾裏。
坐在旁邊靜靜聆聽的王羽、張萍,不知何時,已經全都微紅了眼眶。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如同一幅幅零碎的畫卷一般,在兩人的麵前悄悄露出了真容。
不過,由於黑子的情緒有些激動,無法清晰的說出每一個字來。因此那個中年男人在聽了片刻之後,便及時的止住了黑子。
一番交流叮囑之後,黑子在王羽跟張萍的安慰下收起了低低的啜泣,再次重新回憶起了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娓娓細語中,黑子將自己回憶的起點定在了事情發生的前一天晚上自己一時興起打給潘浩的一個電話上麵。
“那天晚上,莉莉說她想老家了,所以我們決定第二天回老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