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外行看來做遊戲這行是個很有趣的工作,但我要告訴你們大錯特錯,做遊戲和玩遊戲完全是兩碼事。一周7天裏有6天我都過著程序式的生活,早上8點鍾起床上班,到公司後坐在電腦屏幕前畫一整天的畫,晚上9點從公司下班,回家收拾收拾就又得睡覺了。畫畫畫到手抽筋,睡覺從不自然醒,我怕睡過頭所以在手機上設置了2道起床鬧鈴。
這就是很多遊戲人的生活寫照,加班是遊戲行業的潛規則,如果有哪家遊戲公司的老板在你麵試的時候說我們公司從不加班,你基本上可以當作這是在放屁,當然還是有那麼一兩家公司真不加班,不過碰到這種公司的概率比最近看國足贏一場球的概率都低。
在遊戲公司裏加班的原因大致有兩種,一是遊戲項目趕進度,工作排的非常緊,這個是沒有辦法的。還有一種就是被策劃坑的,策劃案不停的修改,美術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被他們輕鬆動動嘴皮子就要推掉重做,結果就是你的加班再趕一套東西出來,直到策劃滿意為止。
作為一名遊戲美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遇到一幫坑爹的策劃,輕則讓你不斷修改設計,加班累到吐血,重則影響你的福利待遇甚至是職業前途。
而我所在的杭州千遊科技公司笫二研發部就有這麼一幫策劃,話說我來到千遊已經兩年多時間了,可是我們二部還沒有遊戲上線過,在他們手上已經死掉過一個項目了,目前的這個項目進度也一拖再拖生死未卜。這讓我們二部在公司裏成了後娘養的,沒人疼沒人愛,我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一部的人大幅加薪並拿著豐厚的項目獎金,就連年會上號稱“程序抽獎”的20台IPAD也巧合地全部被一部的人抽走,雖然我們心知肚明,可是無力吐槽。
今天我像以前一樣上班,沒感覺到有什麼特別的,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今天起床後左眼皮不知道為什麼跳的厲害。在上班的公交車上我特意的百度了一下,”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今天我有財運了?開始我還一陣竊喜,但是很快我就否定這個不切實際的意念,首先我這個人對發財沒什麼興趣,再則像我這種一天到晚坐在電腦前畫畫的人會有什麼財運呢?我深信天上不會掉餡餅。
當我來到XX大廈電梯前看到和往常一樣一大群人排隊等著電梯,電梯門一開,人群拚命的往電梯裏擠,使得電梯裏的每個人都一種極不舒服的姿勢站立著,好在電梯每到一層都會有人下去,空間也越來越寬鬆。
每次看到這種情景我的腦海裏總會產生一個陰暗的想法,在上班早高峰的時候,每棟寫字樓仿佛都變成了一座座“上班奴集中營”,在前一晚的自由活動時間過後,“上班奴”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裏趕回自己所在的“牢籠”,稍有差池還會受到各種懲罰。
剛進公司我就碰到迎麵走過來一臉殷情的大寶,我懷疑地看了看身後沒發現其他人。大寶是我最要好的同事,在公司裏我們被戲稱為一對好“基友”,上班的時間裏大寶總是喜歡在RTX上找我談論關於女人的話題,比如女同事的樣貌、身材,有沒有男朋友,該怎麼追等等。每次聽大寶談論女人都讓我想到動物世界裏動物趙忠祥解說動物之間交配的畫麵,比較含蓄的我顯然接受不了這種太過直接的討論方式,所以和大寶談論女人的話題最後總是不歡而散。
大寶走過來搭住我肩膀,湊近我的耳朵小聲說:“劉璐瑤我幫你約好了,晚上7點在XX餐廳見麵,記得準時到。”
“我什麼時候答應讓你約她了?”我有點激動卻又不敢大聲。
“你昨天不是答應了嗎?”
“可當時我還不知道她是在校大學生,要介紹你也介紹個靠譜點的,你介紹個90後給我,這不是玩我嗎?我不去。”
“嗨,90後在校大學生怎麼了?現在的人不都喜歡年輕的嗎,再說人家就快畢業了,你自己別虛就行。做兄弟的好心給你介紹,你要不去讓我這麵子往哪擱,你對的住我一片好心嗎?你還是不是男人,連見個麵都不敢。”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那你怕什麼,人家90後還未必看的上你這個大叔,搞的好像一定能成似的。”
我知道這是大寶的激將法,不過想了想也是。反正自己對這個90後大學生沒什麼期待,因為我對90後的印象還停留在各種非主流造型以及嘟嘴自拍這個層麵,而且我看過劉璐瑤的照片,從照片上看長的還不錯,可為什麼非要嘟個嘴呢?另外估計人家90後也不會看上我這個大叔,見見麵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