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寧凡低喝,猛得伸開雙臂,大吸一氣,一股磅礴的血氣蜂擁而至,爭先恐後從鼻入軀,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自寧凡心神中蔓延。
兩個忽隱忽現的火爐懸空而浮,無時無刻在噴霧著灼熱氣血,股股浩瀚的氣血在蒸發。
“一個月了,搬血境二重天。”眼中光芒散去,寧凡眺望著無際的血海,輕聲喃喃。
半個月的時間,寧凡除了每天清晨去晨練之外,其餘時間差不多都在竭力修行,除了在這血海中修行外,更是錘煉了半月的肉體,神識也磨練到了一種難以預算的驚人程度。
法體神三項皆修,雖然比唯修法者更花時間與精力,可寧凡卻僅用了半月便突破到搬血境二重天,就當今石氏而論,便是絕無僅有!
“義父說石氏中不管是已達中齡的或者僅像石空等少年,就算天賦再佳,突破一個境界也要數月或更久,我僅用了一個月便連突兩境,是不是太快了……”
寧凡眼中露出沉思,石洪在他普升到搬血境之後,也跟他講述了關於一些修行之事,比如說,修行要講究一步一腳印,要懂得厚積薄發,不易普升太快,基礎要打好。
“雖說常話說基礎要打好,可我突破到搬血境二重天也感應不到境界有所不穩跡象,雖境界普升過快,可我沒有借用任何靈藥物……”
抬頭,空氣中氣血朦朧,吹出一氣肉眼可見空中有血霧湧動,吸上一氣,一股潤肺的暖流在五髒六腑滋潤。
“這裏有充足的血氣,我吸之百利無一害,吸入肺中身軀沒有絲毫排斥。再加上我月以繼日的錘煉己身,精神力也每日磨練著,我根本無需顧及境界不穩之兆!”
雙拳攥緊,寧凡眼中不再沉思,而是露出一股堅毅之色,雖然他普升的境界很快,可他的努力,他所受的苦,誰又能看到!
“快!石橫那小子有難,快!”
倏爾,一聲聲咆哮聲自耳邊傳來,寧凡赫然抬頭,眉頭微挑,這聲音很熟悉,正是石洪的聲音,而他說石橫出事了……
寧凡精神一轉間,再次睜眼時已在床鋪上。
“嘭嘭嘭!”
鼓聲嗡鳴,蒼涼的鼓聲此刻透出一股濃鬱的戰意,石氏已徹底鬧沸,鼓聲蕩蕩,一道道厲喝從石氏大門石樓上站立著幾個大漢口中嘶吼而出。
“快!”
寧凡一推開石門,便看到石洪從院中一躍而起,足有數丈高,全身氣血噴發,九大火爐隱現,在屋頂上踩著瓦磚而去!
“鏘!”
石空也突兀的從屋奔出,手持鐵槍,疾步跑向院門而去,鐵槍劃空之音鳴鳴。
“凡兒!”
阿娘也急衝衝從屋中跑出,手中還抓著一根靈菜,明顯是在做飯,聽聞異響,急匆匆走出。
“阿娘,你先留於屋中,我去看看!”寧凡開聲說道,不顧婦人想要攔截的動作,便跨步而去,雙腳邁動,速度如風,速拂而去。
發絲在飛舞,狠狠拍在臉頰上,有絲絲的刺疼感,寧凡眉頭深深皺起,前所未有的情緒在他心中滋生,那是焦急與擔憂!
“石橫,你不能有事,也不得有事!”寧凡心中嘶吼,不知不覺的一月時光,讓寧凡已徹底容入了石氏當中,現今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親人!
頭頂連續有一道道人影掠過,屋舍小道中奔跑著一個又一個戰兵,他們手持石矛古劍,身上氣血蒸騰,用盡最快的速度,向著院氏中奔去,因為那裏,族人有難!
不到幾分鍾,寧凡便跑到院氏中,此刻院氏中已布滿很多人,有婦人與老人在樹旁眺望,多數為大漢,他們氣血翻滾,手持器物。
寧凡眼光環繞間,便向著旁邊院牆跑去,運起氣血,雙腿一彎,猛然一用力間,身軀離地而起,雙腳落地時,已是在高達二丈的青黑色院牆上。
“石橫!”
一躍到院牆上,抬頭一看,便看到前方數百丈外奔跑的石橫,雖距離遠,可經過弑天劍的磨練精神,讓寧凡的視覺更為精細與悠長,他眼中模糊可見石橫披頭散發,身上獸皮衣已劃開,全身沾染著鮮血。
此刻石橫狀況極不妙,雖相隔甚遠,可寧凡還是觀摩到石橫的身軀已在踉踉蹌蹌奔行,明顯已快堅持不住了!
倏爾,寧凡瞳孔收縮如針,他的雙手須臾間抖動了一下。
一隻龐大如小山般的生靈緊跟在石橫身後,這是一頭獅頭熊身的荒獸,高若一頭小山般,莫約有三丈之高,此刻正咆哮著追擊著石橫,偶爾一掌掃出,都把石橫扇飛!
“其餘人不動,石橫身後的是高位荒獸獅熊王,就算在高價荒獸排列中也是頂尖的存在,你們去了,必死!”
一道聲音自密集的人群中猛得炸響,讓一些手持器物,剛想衝出大門迎救的大漢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