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氣血充盛,那股殺意沒有隨著時間流逝從而淡去與下降,而是化為更加今人驚悚的煞氣,這煞氣把寧凡繚繞住,寧凡的瞳血紅一片,卻罕見的神智空靈無比,沒有那魅惑心神的嗜殺感出現。
麵具男子等四人在竭力運著氣血,上千之戰兵在走向最巔峰,他們的目,沒有恐懼,有的隻是一片殺戮。
倏爾間,麵具男子抬起了頭,鷹鼻陰柔男子也抬起了頭,中年男子年老老漢也相繼抬起了頭,刑氏數千戰兵,皆抬起了頭,一股勢,驟然攀升,一股意,刹那滋生!
“殺…”麵具男子配戴著麵具,看不清楚相貌,露在外麵的眼睛充滿了冷漠與殺戮,他舉手之間,口中頌出一道殺字,可聲音還未發完,須臾間便戛然而止,他猛得回頭!
不僅是他,這裏的所有人,皆轉過頭,就算是寧凡,也不禁神色一變間,抬起了頭,注視著前方!
連綿的黑石屋當中,不知何時,已有一道身影從屋瓦中踏步而來,他大約五旬之齡,麵容有了蒼桑,雙目之中,一片混沌,身著一襲青衣,閑步走來。
這青衣老者的出現,在突兀的全場寂靜,又須臾的喧嘩出聲,刑氏中人徹底癲狂,他們的眼中布滿了崇拜與狂熱,他們無視了寧凡,眼中隻留有那一襲青衣。
縱使是麵具男子等刑氏四大族老也不禁動容,眼中同樣顯現出一絲崇拜,在最深處還存有濃濃忌憚,一襲青衣老者的出現,驟然間逆轉局麵,原本想發起進攻的麵具男子止住了聲,身子微恭,在等待著青衣老者來臨。
在那近乎癲狂的刑氏人中,寧凡卻顯得格外淡定,他目血紅,死死盯著來人,眼中閃出深深的凝重,青衣老者如似凡人,沒有一絲氣息散出,一步步走來,卻讓寧凡感到強烈的忌憚感油然而生,仿似那青衣老者是一頭人型凶獸,正在張開血盆大口走來。
淬骨境強者,想必此人,便是刑氏族長了…
寧凡心神凝重,這種隔數丈遠,就讓他如墜深淵般的威壓,隻有曾經他在石氏族長石驚空身上方會體會,如今看刑氏中人目的崇拜與狂熱,讓寧凡知道,刑氏之族長出現了,淬身境強者來臨了!
青衣老者步伐不慢,卻每一步踏出數丈之遠,瞬息間便臨近這血染倒塌石屋,他站在倒塌石屋之岩石上,與麵具男子等人並肩,目光微垂,看向寧凡。
麵具男子等四人身軀微駝,腳步微不可見間挪移向後,在老者身後保持著尺寬距離。
渾濁的目光降臨,讓寧凡驀然間感到一股威壓降臨,心中自主滋生出一股膽怯之意,寧凡目光更是一縮,他知道這是淬骨境對搬血境最原始的壓抑,寧凡雖然打破定律,突破到搬血境十重天,可這威壓,依然存在。
寧凡壓下心中畏懼,驟然回視,盯著老者,嘴角掀起一條弧線,淬骨境又如何,縱然是融魂境強者,寧凡也定依然不懼,倒塌的石氏以及遍地殘骨,都像一根布滿倒刺的針鞭在狠狠鞭策著他,曾經多麼美好在逝去之後反饋出恨意便更滔天,所以為石氏複仇,是寧凡不管上刀山或下火海都要做的事。
十大火爐在懸浮,寧凡腰杆如筆,他目的血光更濃,他知道,除卻這青衣老者之外,其餘人已對他構不成威脅了,所以,殺了這刑氏族長,是寧凡最想要做的事。
青衣老者渾濁的雙目盯著寧凡頭頂懸浮的十大火爐,看著格外認真,他雙手自然擺放,身軀不高,相貌偏陰柔,薄薄的唇狹長的眼。
寧凡不甘試弱,他同樣盯著青衣老者,氣血已運到最充盛,氣息微調,在電光火時他已做好釋展青鵬七步的準備,他盡管曾經隻看著族長石驚空出手一次,可對於淬骨境的強大,他從不敢小覷。
如寧凡想象的並沒有發生,青衣老者隻是看著一會,便收回目光,望了寧凡一眼,便不顧旁人,邁開腳步,朝著刑氏外圍而去,速度之快,一閃而逝,人影模糊間,一道綿長純厚的聲音在緩緩傳來。
“我在外麵等你…”
聲音不知釋展了何種手段,沒有立即消散,而是在整個刑氏傳蕩,刑氏中任何人,皆聽著清清楚楚。
沉吟間,寧凡目露出果斷,他赫然抬頭,目光一掃間,整個人跟隨青衣老者而去,他沒有想到這刑氏族長竟如此拖大,他以為他會與刑氏四大聯手來殺戮他,沒想到,他的傲視遠遠超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