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麻木的身,寂靜的心,這世界變成灰色的了…
寧凡的身軀如一塊隕石從草地上劃過,劃出一道鴻溝,草被翻土而出,寧凡全身癱瘓,靜靜躺在滿是青草野味土壤中,他全身沾染了土,心卻無比的平靜,他全身不知折斷了幾塊骨頭,全身鮮血淋漓,若不是他肉身足夠強悍,他早已死了。
這一刻,老者明豐也驚醒過來,看著四周,紛紛倒吸一口氣,麵麵相覷間,他們須臾間看到眉心開出一個洞口的黑岩,一股怒火再次燃燒而起。
“黑岩!”
老者明豐大喝出聲,他臉上露出悲憤,雙目泛紅,往日中他與黑岩最要好,現今僅過不到片刻,好端端之人,便已喪命,這如何不讓他難受。
貓大貓二也臉色極為難看,老六死了,痕力重創生死不明,現在黑岩又死了,原本在荒城勢單力薄的他們,一下子便喪失了兩名兄弟,讓他們心情愈發複雜與沉重。
抬頭間,他們便看到在前方不遠處,一座青銅古棺靜靜擺立在草地上,而草原上一片狼藉,寧凡砸落在遠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似一個死人。
“剛剛我施展的陰陽指,便是被這青棺擋住,而他卻在我等被那強勁之音與刺目光芒幹擾精神恍惚間,便借機偷襲我等,等我回過神來時,他便已使用強勁的手段滅殺了黑岩,而我想阻擋都已晚了。”
刑淩一臉悲憤道,他怒目望向寧凡,把剛剛所發之事胡亂更改道出,不過他不敢把他拉黑岩為他擋命的舉動說出來,畢竟就算他是隊長,實力最強,可在做出如此無人性之事後,他也不敢公之於眾。
明豐老者幾人聽了刑淩的話語,已然相信八九分,因為他們與刑淩相處數年之久,不信他會有所隱藏。
“隊長,你是說是這座鏽跡斑斑的青棺擋住了你的陰陽指?”刑淩說完,貓大一下便抓住要點,沉吟間開口道。
“是的,此棺雖如同一座平凡的棺槨,可不知由何種材料造成,堅不可摧,輕易擋住了我釋展出的陰陽指。”刑淩目光精湛,沉聲道。
“此子手段繁多,這定也是一個法寶!”老者明豐渾濁的目光露出精芒。
幾人臉上各有神色不定,他們知道這青棺定是一個法寶,雖不知為何品質,可中了陰陽指後依然完好無創,定也是一個難尋的瑰寶,這等瑰寶,誰都想要,所以他們才會陰睛不變,各懷心思。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一切的醜陋將會暴露出,他們本都是在日夜在險惡荒林與荒獸廝殺,然後把荒獸的屍身帶回荒城,買出價錢,每天都過著生死難料的生活,且個個性情狂暴,都不是善茬,所以在看到葬世棺這等瑰寶時,便已起了心思。
“好了,此子雖被我重創,可一身肉殼堅韌不拔,還不至死,先解決了他再說!”刑淩道,說完也向著寧凡望去,準備動手。
寧凡在草地上,目光空洞,神智已穿梭到了紫玉空間當中,他躺在黑色圓台上,平望著弑天劍。
不知過了多久,寧凡神情變得很輕鬆,緩緩道:“我要死了。”
“可我不甘心,我知道你與我定有著必然的關係,雖然你瞧不起我,可你不得不承認,我與你是有關聯的。”
寧凡神情很認真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你們為何物,我的記憶隻存於剛從黑山中蘇醒的那一刻起,而葬世棺已為我所控,紫玉不排斥我的血液,你一定也是我的。”
“那麼這裏隻有你有意識,我想告訴你,我要死了,你即將要落到別人手中了,你還不表態嗎?真的想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我要死了!”寧凡見弑天劍還是無動於衷,就算以他溫和的性情也不禁惱怒起來,大喝道。
血海,風平浪靜,弑天劍,依然不動於衷…
寧凡剛想再大喊,可倏地感到一股危機感傳遞心神,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刑淩等人又襲來時,再次深深凝視了弑天劍一眼,喃喃道:“我真的要死了,可我不甘啊。”
躺於草地上的寧凡眼中恢複生機,他臉色白如紙,嘴唇幹裂,全身鮮血溢出,多處骨裂。
眉頭深深皺起,寧凡即而歎息一聲,強忍著巨痛,雙手撐著地,艱難站起,他死也要站著死。
再次以刑淩為首,後方老者明豐,貓大貓二兩兄弟,他們四人,緩緩朝著寧凡行來,寧凡腰杆挺直如筆,身軀微微顫抖著,再一次看到他們,寧凡看到了一絲變化。
再望向旁邊的葬世棺,寧凡也明白過來,喃喃道:“利益啊…”
“寧凡,你死到臨頭,竟還耍一些陰謀詭計,我本想繞你一命,奈何你還不知死活,還耍手段擊殺了墨岩,若非我反應極快,也險重你毒手,這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