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山間的溪水,安靜中帶點淴淴聲。不懂事的餘然依然跟妖深家人玩,不知危險,她家裏的大人一直吿誡餘然不要亂跑,不要亂吃東西。餘然每天跟著祖婆,跟堂兄姐一起玩。蕃桃成熟時,堂姐葉群帶餘然和一幫孩子去摘村裏人的果。汪姓其中一家有蕃桃園,去摘時先埋伏於葉群姐家的芭蕉地後,哪裏連著蕃桃園。等果園裏沒人了,就留一個在芭蕉地望風,幾個孩子上村摘果,幾個在樹底下望風。那個時候多人是穿鬆緊帶褲頭的褲子,把上衣往褲頭裏一紮成一口袋,蕃桃往胸口放,摘幾個就走了。貪多的孩子會裝到肚子有一凹突不平的大肚子。
有人來了,樹上的人光顧摘桃,下麵人小聲說:“有人來了,我先走了。”樹上膽大的孩子會一躍從樹上跳下來,膽小的臉青黑順著樹杆滑下來。還有被抓的,一邊哭一邊把衣肚裏的果交出來。那時的餘然白天精力無限玩到全身連帶頭發都是汗,晚上粘床就睡。每次做壞事,晚上都被餘爸訓斥,如錯事再犯,就領到一頓巴掌,不哭不認錯就會挨鞭子,鞭子抽到小腿破皮出血。但是第二天餘然又忘幹淨,別人拉她去,半推半就,中間會跑回來告訴在家的老人,老人會去罵喊孩子們回來。堂姐帶著孩子們摘堂九公的檸檬和黃皮果,多數被九婆一頓罵,其實果還生的,就是酸了,一點都不好吃。至今想起來堂姐,還有八公的孫子給餘然吃妖深帶回來的帶有激素的東西。
在沒有人帶餘然去做壞事前,她很安靜,每天就在老屋,新屋這間走玩。小時候餘然家庭生活比較好,衣服鞋子是新的,每天早上有蛋粥,肉菜三天有二天,三天一圩再去買。餘爺爺起了新屋,餘媽媽又存了錢,她想再建一間新屋自己住,因為當時住的瓦屋一半是餘爺的弟弟十七公的,爺的一半又隔成兩分。餘然的幾個叔搬去新屋住,餘爸把隔在中間的牆拆了,當時孩子們很小住得並不擠,餘媽打算緩幾年再建新屋。
說到新屋,又扯出一段事來,新屋1980年建成,地原來是菜園,還有小池塘,原來餘媽種菜,想在這菜地建新屋。餘媽填平整出地基後,爺爺說一起建,建好後到時隨媽媽選房住。餘媽看小叔他們以後也要用到,就同意了。下屋腳哪天生產隊裏的隊長八公過來說不得建,餘媽回說是地是自己的菜園,家裏人又多,幾個小叔以後結婚沒地住,餘媽跟哪些阻攔的人吵。下屋腳時,八公一家不給建到菜地的後麵,哪裏也是他的屋後,跟菜地隔了一3多米的走道,因為他也想在哪建一間瓦房。餘媽說隻建在自己的菜園上,八公一家又講屋後的流水溝不得建,餘媽爭的理由是集體的路和地,流水溝也要建。地基,屋腳照樣建,看好日子,起新屋。
八公又拉七公和一堆村幹來阻擋,餘媽擋在前麵跟他們爭。那裏的地基鄰近的學校,還有老師們和一幫村幹來阻攔,砌屋的工隊怕事說不做了,要結算款。餘媽讓爺爺算了錢付給砌工。房子建了一半停下來了,餘媽拿出少錢,請親戚幫忙起房子,餘爸養大的幾十隻鴨子給幫忙的人做菜,這間屋的左前麵是學校籃球場,運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