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樺書院設六院,西院和東院分別是女子住所和男子住所,每日亥時有門禁,一但落鎖了還在外頭遊蕩便隻能被關在外麵,這裏引路人也隻是稍加介紹並未讓人進去。之後又參觀了禦書院,其主要作教授書籍之用。睢台院為訓練場,戶外教學都在此進行。青竹小院是各位先生們呆的地方,學子一般都不踏足。太常院則設了食堂,派駐的太醫也住於此處,除住所外,其餘四院十二個時辰均有巡衛巡視。
向傾柔回房後憑印象畫了一張小地圖,思忖了片刻又照著做了一張新的,還特地標注了幾個比較有標誌性的建築物。
第二日,所有學子在睢台院集合聽學,台上左相絮絮叨叨講了大半日,底下的人剛開始還在認真地聽,後麵開始不安分起來,講起了悄悄話,向傾柔眼神亂瞟地找著自家智障哥哥的身影,好在服裝用了統一的製式,人也多,大家三三兩兩的也都有小動作,她這樣卻是沒引起旁人特別的注意。
上頭的左相講完了散場,她看到向傾遠被幾個人拉著走了,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哪個不長眼的踩小爺了?”說話的人一把拉住了向傾柔的衣袖,罵道:“撞了小爺還敢跑?”
向傾柔回頭,此人雖穿著製服,但腰間綁著著那塊大金元寶狀的玉佩,一看就是想告訴方圓十裏的人,我非常有錢。眼看智障哥哥快走遠了,她急著去追他,不想惹事遂道了歉。
“嘖,女子也配來學堂。”大金元寶不放手,看她不施粉黛,隻別了一根桃木釵,這寒酸樣隻當時某個最末的從五品小官的庶女,嗤笑道:“小爺看你也長得也還行,要不這便棄了學,回頭嫁給我當妾,也好比在此地受罪。”
向傾柔一臉黑線,這種話本裏的一出場仿佛就是為了給主角送經驗的人設,竟一下就被自己撞見了。
“袁成業,你放……放開那位姑娘。”
向傾柔尋聲看去,隻見一個有些瘦弱的男子,手裏緊緊握著一本道德經,支支吾吾地開口想為自己出頭:“聖人有雲……”
袁成業過去一腳踹到了他肚子上,罵道:“小結巴,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呸,小爺的事也敢來管。”
瘦弱男子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任由他打,也不還手,袁成業踢了幾腳後覺得掃興,正巧有幾個巡衛路過,他不敢繼續造次,又呸了一口轉身離開了。
向傾柔蹲在他身旁,歎氣道:“還活著嗎?”
男子睜開眼,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還不忘理了下身上衣服的灰塵:“姑娘沒事就好,往後還是小心些為好,袁成業這個人欺軟怕硬,就喜歡欺負你這樣柔弱的女子。”
關於柔弱一詞,向傾柔聽著覺得有些怪,卻也沒有反駁,偶爾被這麼救一次也是不錯的,“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太醫。”
男子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傷勢,那袁成業下腳確實狠了些,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可否問下,太常院在何處?”
向傾柔稍稍跟他講了下方位,男子自報了家門,應溫,明威將軍應明達獨子。向傾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弱柳迎風的樣,雖說明威將軍是武散官,早年因戰事落下病根也無法再上戰場,但是他兒子這般,竟連架都不會打,她是真的完全未料到。
“你走錯了。”向傾柔站在原地看著應溫又走錯了路深深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語言表述能力不夠。
直到他連續走錯了三次,甚至走過原先錯的地方,她才知道,並不是自己的錯,而是眼前這個人是個十足的路癡,如果將軍是個路癡?想想就可怕。
向傾柔無奈,給了他一張地圖,又廢了一番口舌同他說明了具體路線,“聽懂了嗎?”
“懂了。”應溫點了點頭肯定道。
多餘的一張地圖已經給了別人,也沒有再去找智障哥哥的理由了,看天色還早,向傾柔決定先去睢台院的箭場找點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