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袁成業安分了許多,見著他們都是繞著道走著。
隻不過曹楓這身份讓許多人主動湊了上來,天花亂墜的誇她,各種送小玩意討好她。曹楓為人雖傻了點,看人的眼光倒是挺準的,誰好誰壞一目了然,向傾柔剛開始還會幫她看著點怕她被人騙了,後麵也就隨了她去了,自己反倒沒人敢來招惹,想是那日單手劈壞了桌案委實誇張了。不過這樣也好,她本就不太想搭理這些人。
這日向傾柔正在太常院用膳,不得不說,南樺書院的膳食是當真不錯,總算不用三天兩頭地給娘親試新菜了,隻是那天把手弄傷了還綁了繃帶,吃起飯來著實不方便。
“四遍,均用的小楷。”慕玨將抄寫完的四遍《大學》交給了向傾柔,他特地尋了個曹楓不在時候來找她,實在是因為不想再去同曹楓交談。
“謝了謝了。”向傾柔開心地翻了兩翻,分成兩份迭起來放進了衣袖,準備回頭送去給曹楓。
慕玨見她手上綁著繃帶,鑒於他給自己的人設,決定出言關懷一下,“向姑娘的手這是怎麼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對了,以後你若是再遇上什麼麻煩叫我啊,收費不貴的!就是有什麼需要抄抄寫寫的東西還需要叨嘮你了。”向傾柔繼續拿起勺子吃飯,見他還不走奇怪道:“你還有事嗎?”
“在下與姑娘也算相識一場。” 慕玨平白無故替人抄了四遍書,回去想想了,還是決定把這局扳回來先,總之先接近她再說,他撩起袖子對她行了個禮,笑道:“何不就此結交,姑娘也能多一個朋友。”
向傾柔總覺得這個人的這些做派都是裝出來的,他像是在隱藏著什麼一般,明明上次一直拒絕曹楓的邀請,怎的現在反而自己送上門來了,她頭也沒抬繼續吃菜,漫不經心地回道:“哦,你身份太卑微了,我嫌棄你。”
慕玨:“……”
兩人說話間,幾個巡衛闖了進來,堂內還有許多學子在用膳,這陣勢也從未見過,紛紛低頭議論了起來。
巡衛朝他們兩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隊的人問道,“你就是向傾柔?”
向傾柔點頭。
領頭的繼續問道:“當日你弄斷了一張書案?”
她想了片刻,又點了點頭。
“抓起來。”
幾個巡衛一擁而上把她圍了起來。
向傾柔迷惑了,因為一張桌子就要被抓?
“禦史大夫家的公子昨夜身死,有人目睹你與他有過過節。”
袁成業死了?!向傾柔雖然並不喜歡這人,但也沒有到要殺了他的地步,慕玨上前一步替她辯解:“這位軍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袁公子行事向來乖戾,興許得罪過其他的什麼仇家。”
領頭掏出了一支桃木簪,上麵還帶著血跡,質問道:“這可是你的東西?”
那確實是哥哥送予她的東西,哥哥雕琢的手法與常人不同,一眼便能認出,隻是這簪子她這次來一共帶了十支,都沒丟失。
“桃木簪便是凶器。”
未等向傾柔開口,慕玨繼續辯解道:“單憑這個也不能確罪,畢竟向姑娘隻是一名女……”他頓了一下,能單手劈桌子的女子貌似拿簪子捅死人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在下還是相信向姑娘是個善……”他看了她一眼,想到了自己通宵抄完的那四遍《大學》,善良這個詞好像與她並不怎麼搭邊,“總之,在下覺得向姑娘是無辜的。”
向傾柔一臉黑線,這貨到底是來幫忙還是推波助瀾的,是了,他一定是來報仇的。
領頭的見向傾柔沒說話,以為她並無反抗之意,語氣稍微柔和了點:“向姑娘,這是上頭交代下來的事,哥們幾個也隻是當差的聽命的,您看,您自己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