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看看是誰回來了呀,還真把自己當爺了呀,隔三差五的往外跑的,說是瘸的走的倒比我這雙腿健全的人還快,就光知道吃白飯不用幹活的,瘸了到還會享受啊!”
還未見其人就聞其聲,在天官聽來這就是電視中‘尖酸刻薄愛貪便宜不吃虧媳婦、婆婆’的官配標準啊。
天官乖乖的跟在趙明決的身後等在門邊。一會兒,才看到聲音的主人慢慢的從正屋大廳裏麵踱出來。隻見來人大概四五十歲上下,五短身材,有著莊稼人的壯實但也略顯豐腴,頭上梳著一絲不亂的圓髻,上麵還穩穩的插了兩根銀簪子,黃黃的臉上由於此刻正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突兀多出來的一個人又多出現了幾個褶子。
而多出來的一個人在對方打量她的同時,心裏也在默默吐槽著,終於見到傳說中菊花般的臉了,這副樣子說是慈祥的老人騙鬼鬼都不信,一眼就是知道絕對是達到了跟容嬤嬤結拜的標準了。
“你說你瘸了就不要到處溜達了,免得鄉裏鄰裏的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老趙家虐待你這煞星呢。”
聽聽、聽聽,有見過人說話這麼自打嘴巴的嗎!前麵還在諷刺甚至是詛咒別人,現在就開始看似擔心人的說話,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的精神虐待比肉體的虐待還讓人難以忍受的嗎!而且看趙明決那副穿不暖吃不飽的樣子,你敢說你沒虐待人家!
說了這麼多見門邊站著的兩個人還是沒反應,趙王氏按下心火,嗤笑一聲,“我說趙明決,你身後的姑娘是哪家的?你不聲不響的帶個人來招呼都不打一個,你這別是出息了,還幹起拐帶人口的勾當來。”
由於進門後天官除了一開始飛快的瞄了一眼趙王氏外,一直都悶不作聲乖乖的低著頭,而身上在來的路上也被她簡單的侍弄了一下,發髻看起來稍稍整齊了一些,衣裙在這麼長一段時間裏也幹的差不多了,扯平遮擋一下看起來也像個普通的貧苦家人的姑娘了。
這時,趙明決像是剛聽到她講話一般終於正眼看了趙王氏一眼,“她叫天官,是從北方戰亂的時候跟著逃避戰亂的百姓一起逃荒來鎮上尋親戚的,依著地址卻找不到人,在鎮外的荒寺過夜生火的時候不慎點燃寺內荒草,逃出火場的時候被火灼傷了臉,流落到山上找野果吃的時候我遇上了,就把她帶回來了。”
聽見趙明決用他那如大提琴般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平靜的說出這一段天官做夢也想不到會這麼多字的話後,天官瞪大眼睛小嘴微張不敢置信的看了趙大帥哥一眼,在他毫無波瀾的眼神睨了一下後,又立馬乖乖的恢複原狀的低下頭作小媳婦樣。卻不知在看見她那毫不做作的誇張表現後,趙明決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卻是對著天官又下了一個結論:這表情配上這張臉真是醜,不過···還蠻可愛的。
而低著頭的天官卻在心裏為趙大帥哥點了一百三十二個讚!趙大冰山啊趙大冰山,不愧是是BOOS級的人物啊!這牛皮吹得、嘖嘖,說的主角如果不是她,她都差點信了!杠杠的吹牛不打草稿、睜著眼睛說瞎話啊,這境界、這表現,比她扯的專業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還可以這麼可憐···這麼倒黴~~
天官自己覺得自己可憐死了,不帶回家好生接待都對不起老天爺的一番苦心了,但有些人卻不這麼認為,比如說趙王氏······
果然,一聽趙明決這樣講,趙王氏就暴跳如雷了,“你當我們家是什麼地方、你當你自己是誰呢?觀世音菩薩還是家財萬貫的大善人啊?家裏吃白飯的祖宗供你一個都快要累死一家人了,還要往家裏領人,我呸!”
說完趙明決,趙王氏捋了捋袖子,叉著腰,擺好架勢就朝趙明決身後的天官開罵,“我說那誰,你以為他答應領你回來你就可以賴上我們家啦,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來曆不明的賤蹄子才幾歲啊,就學會勾人了,要勾人也不把眼珠子擦亮點,他一個朝不保夕的瘸子吃住都要看我們的眼色,哪會顧得上你啊。”
大概是看趙明決和天官都沒有什麼反應,特別是天官,罵了這麼久連頭都不抬一下,反而越發往趙明決的身後躲,趙王氏就以為天官也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可謂是越罵越過癮,什麼詞都不進過腦子都開始往外蹦。
事實上,天官卻是借著著趙明決來擋著她由於憤怒越來越扭曲的臉。你個蛋蛋的球的,還越罵越嗨了,要不是趙大BOOS說凡事由他解決,她絕逼會跳出去賞她個幾巴掌,然後再把她捏啊捏啊的捏成一團球球踩!踩!踩的!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葉兒為什麼這麼綠!
“夠了!”
就在趙王氏罵的忘乎所以正要達到無我境界的時候,趙明決一聲冷喝硬生生的將趙王氏往外蹦的話給噎在了喉嚨裏,天官看著趙王氏好像真的噎著般的漲紅了的臉,得意的搖了搖尾巴,嘿嘿,小樣你罵啊、罵啊,一句話就能憋死你,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