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老大家住的這個房子是祖屋,後來又經過一代代人擴建整修,整體規模在鄉裏村間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屋子是帶天井的上下兩廳,上兩間正房,中間一個兩進的大廳,平時用來招呼客人或是做吃飯時的飯廳,左右兩間廂房,再加上前麵的兩間二房。
要說這麼多的房間住他們這一大家子是綽綽有餘的了,即使再多兩個也是夠住的,但趙明決的屋子卻不在這其中一間內,而是在屋子的右後側邊上的地方另搭起的茅草屋,那主要是放雜草柴火和關牛羊的地方,而趙明決就住在最後邊的那間茅草屋裏。
天官亦步亦趨的跟在趙明決後頭,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嘴裏嘟囔著;“房子那麼大,人卻那麼小氣,連間好點的房間都不給人住,什麼鬼親戚啊,小氣吧啦、亂七八糟的······”
趙明決跨過正房走廊的那個側門,停了一下轉身看著一直跟在身後像個小倉鼠一樣氣鼓鼓的人兒,伸手抵住了她額頭,免得她一味的低著頭抱怨沒看路又撞上來。
一個涼涼溫溫的東西抵在額頭上阻住了去路,天官歪歪腦袋,躲開了他的手指,用疑惑的眼神問他怎麼了。
被她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心裏不自然,聲音低低沉沉的,“別就一味的低著頭,看著點路,要到了。”說完趙明決想到似乎話多了點,有點囉嗦了,不自然的轉了個身繼續慢慢地走。
天官倒是沒覺著什麼,就是聽著趙明決的聲音越發好聽有磁性,想到他那低矮簡陋的茅屋不甘心的加了一句:“他們就是壞人!還好可以搬出去了,哼!”
黃橙橙的油燈不太亮堂的搖曳在大廳裏,將飯桌上坐著的幾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再加上他們都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大廳門口,那場景、別提有多滲人!但偏偏天官跟在後麵邁進門檻時飛快的瞥了一眼,但也隻是一眼,然後又迅速的垂下了眸,但就那一眼給到天官的視覺感官就十分具有衝擊力了,這效果,比她前段時間陪小哥去看的恐怖片還要有感覺啊!
媽蛋的,你說你是古代沒有電燈晚上暗點就暗點吧,但蠟燭油燈什麼的總有吧,要不要那麼窮啊,那麼大的一個飯廳一屋子的人,才堪堪的點了一粒豆丁大的油燈,話說這樣你們到底夾不夾得到菜的啊,眼睛看久了也不嫌累!
可事實證明古代人的視力絕對是杠杠的5。2以上,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裏不但夾得到對麵的菜,還能準確無誤的看見天官臉上的傷,這讓驚現真相的天官這個曾經現代眼鏡狗眼鏡掉下來啊~~~~
因為事前有趙王氏的說辭,後麵又有老二媳婦被嚇得腳步不穩的跑回來,所以大家都對趙明決的這個小媳婦有了一定的認識,所以當天官一進門,大家都眼光炯炯地看向她的臉,哪怕是天官已經是把頭低了下去,但還是瞞不過堪稱‘火眼金睛’的古代人,一眼就看到了天官的右臉傷患處。
趙明決進門了也不馬上坐下,就立在那唯一空著的木板凳前,淡淡的喊了一聲;“大伯”。
對於眾人打量的目光他自然也是感覺到了,但他就是這樣自自然然的站在那裏,既不解釋,也不介紹,但就是這無聲的宣誓,告訴眾人他不管如何就是要定了這個人了!
趙老大對於自己侄子的心思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也就不說什麼,應了一聲就招呼他們坐下吃飯。
但其他人可就不懂這伯侄二人在刷什麼名堂,老大媳婦看見自家公爹就這麼輕易讓他們兩個人坐下吃飯,本來還以為可以看一場好戲的,結果這光打雷不下雨的,白讓人興奮老半天,就將炮筒向準了天官來。
“喲這就是弟媳啊,咋不抬起頭來好好讓大家夥瞧瞧呢,讓大嫂也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的大美人可以讓不近女色的趙明決都要低下頭來討做媳婦的。”
天官聽見了也隻當沒聽見,把頭低的更低了,一直在心裏催眠自己:我什麼都沒聽見我是聾子我是聾子我什麼都不會說我是啞巴我是啞巴······
天官這次可謂是吃一疊長一智了,下午說的一句話就被趙王氏無中生有的當成了致命傷,這次再怎麼也不會上趕著去當炮灰了,一切還是等趙明決分家了再說吧,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身為穿越人士的天官表示,古代人的思維都太彪悍了,以‘古’製‘古’才是真理。
見天官這邊沒聲了,趙吳氏也不覺得尷尬,而且捧場的人在哪都不會少,老二媳婦就馬上捂嘴嗬嗬笑出聲來,“大嫂,你可要原諒新弟媳沒答應你啊,她那是不好意思的,畢竟一個女人長成、長成那個樣子是誰誰都不會好意思的。”
“哦?長成什麼樣子,是太漂亮了成仙子似的?”
“誒呦,大嫂你別問我呀,自己看去就知道了。”